不知还要花开几载,才能等到婉儿与她起共赏红梅,相拥而眠。
“再等等。”太平对空虚话,眸底涌动皆是浓郁思念。
有些事欲速则不达,在没有准备好之前,太平绝对不会莽撞还朝,在神都给自己个苍白无力开局。
数日之后,公主守陵期限已满。
不少朝臣们盼着这日到来,武后绝口不提,朝臣们却忍不住上书恭请公主还朝,参知神都政事。
李澄心跳如雷,红着耳根从殿中退下。
太平脸上笑意渐渐消逝,神都那边按部就班,长安这边也要按部就班,就算她回神都,她也要长安这边遍布她人,牢牢掌控长安各部。
或动之以情,或晓之以理,或诱之以权。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仗着二圣宠爱骄纵世太平公主,而是羽翼渐生尚在蛰伏镇国公主。
太平起身,走出正殿后,春夏跟上来。
太平笑容中多丝骄傲,她婉儿也开始显露锋芒。只可惜,今年她不能像上辈子那样,亲眼睹她风姿。
“命神都人继续秘密行事。”
“诺。”
太平忽然转眸静静地望着李澄,经年过去,太平风韵越发明媚,李澄被公主这样凝眸望,忍不住紧张地吞咽下。
太平淡淡地笑笑,“本宫回神都之后,长安便只能指望统领。”她尾音微酥,恰到好处地撩下李澄心房。
是应该回去,可绝不能在那场李唐王室大杀戮前回到洛阳。
“殿下。”殿外忽然来名玄衣少年,左颊上有道疤痕,周身都散发着股冷冽之意。
太平笑意骤深,“李统领,快进来说话。”
玄衣少年领命走入殿中,春夏便知趣地退出殿去。
此人是刘仁轨义子,名叫李澄,如今是南衙禁军统领。刘仁轨病逝之前,将此人推举给太平,此人后来便成太平在长安第心腹。
婉儿收整这些奏疏时,不禁为太平捏着把冷汗。
武后并非不记得太平还朝之事,她只是在保护太平,故意忽视远在长安太平,不想把太平过早地牵扯进来。
“殿下要去哪里?”
“本宫想去水榭坐会儿。”
只要想到婉儿,她心就空落落。
春夏知晓公主脾气,便不再多言,只是静静地陪着公主来到水榭之中。
太平走至窗边,站在垂帘之下,远望墙角那些梅树。
又酥,又痒。
李澄急道:“臣受义父之托,定当肝脑涂地,为殿下分忧。”
“命还是得好好留着,方才有往后。”太平话意味深长,“北衙与南衙这些将士,还有统领你,个也不能少。”
李澄心颤,“诺!”
“马上快入秋,统领可要注意身子,下去吧。”最后这句话,太平说得温柔之极。
李澄恭敬地对着太平拜,“殿下,神都探子发来密信,们人当上知匦使。”
这几年太平举荐太多小吏,多到武后都记不得太平推举哪些人。这些人当上小吏之后,无功无过,像是石如大海样,沉在底层。
越是不起眼,就越容易办事,越方便打探想要消息。
太平微笑,“神都那边还有其他消息?”
李澄想想,认真道:“今年科举,太后要亲临殿试,命女官上官婉儿现场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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