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咬牙道:“阿娘真是……”她知道她婚事不能再拖,原想谋完这边事,亲自向阿娘请旨赐婚,给母后个定心丸,顺势留在洛阳,好好收拾
婉儿退出大殿,仰头深吸口气,已是满眼泪花。第道诏书她如何开得口,太平又如何能安心接下?第二道诏书看似尚好,可无权之人,如何安然苟活世?殿下这几年来民望渐高,那些姓武岂能容下个颇有民望镇国公主?
是活着谋取真正世太平,还是短暂相守求个共赴黄泉?
这是太平必选之题,也是婉儿必选之题。
第二日,婉儿奉诏离开神都,由百名羽林军护卫,五味杂陈地往兖州来。
同日,埋在鸾台探子主事便知悉诏令内容,以飞鸽传书,传信兖州。
婉儿摇头,肃声道:“臣不敢。”
“哀家不希望你宣读第二道诏书。”武后似笑非笑,语气寒凉。
婉儿忽然意识到什,“太后要……要臣去宣诏?”
“你与太平自小交好,你来劝她,兴许比旁人劝她有用。”武后早就打定这个主意,“若是办不成此事,你也不必回来,就留在兖州,照顾太平起居。”
在这种时候,这是武后能给太平最大恩宠,是回京谋求储君之位,还是幽禁兖州囚徒世,全在太平念之间。
下婉儿衣袖,这个时候武后正高兴,怎突然提及殿下?
武后上下打量婉儿眼,她与太平分别五年,这五年虽说偶为太平说话,可也是站在武后立场上。如今武后对公主颇是恩宠,旁人不解深意,婉儿却是自始至终明白这对母女是什心思。
“拟诏。”武后早就想好保护太平法子。
婉儿提笔,平展宣纸,认真聆听。
“第道诏书,是赐婚诏书,太平可以自行挑选驸马,可只能在武氏里面挑。”武后刻意念重最后这句话。
在婉儿到达兖州前七日,飞鸽抵达兖州府衙,与这只飞鸽同时抵达,还有武承嗣府中探子传书。
其实灾情已经大好,太平迟迟没有请旨回京,就是在等武承嗣府中消息。
春夏拿着两枚信囊走进堂中,恭敬地呈给太平。
太平随手拿起枚信囊,把当中信纸拿出,展开瞧,眸光忽然阴郁下来。
“殿下这是怎?”春夏已经好久没有瞧见太平这样表情。
为君者,必须有所舍,方能有所得。
天下没有什事可以两全其美,君王最忌情念,太平若还想君临天下,就必须舍弃所谓与君两情相悦,把天下放在第位。
婉儿只觉眼眶烧起来,哑声答道:“诺。”说完,她几乎是压抑着自己颤抖,笔划地写完第二道诏书。
“婉儿去准备下吧。”武后淡淡吩咐,“厍狄氏,把这两道诏书送去鸾台。”
厍狄氏领命,“诺。”
婉儿捏紧笔杆,垂眸不敢抬头。
虽说早知避不此事,可半点不心痛都是假话。她很快写完这道诏书,只觉颗心酸胀得发疼。
“若是太平接下第道诏书,就不必宣读第二道。”武后相信太平是个懂事,也希望婉儿用不上这道诏书,“她若不择驸马,便当即拿下,幽禁兖州。”
婉儿身子明显颤下。
武后冷笑,“婉儿可是觉得哀家太过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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