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听得心颤,可他笃定武后大业还离不得他,就凭这个,他便敢把话说完。只见他当殿跪下,接连叩首三下后,大声道:“越王李贞造反,勾结不少王孙贵胄,正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叩请太后,秉公处置!”说着,他狠狠瞪视太平,“臣有实证,证明公主与谋逆李贞有书信往来!”
“呵,书信上可是写句,皆听王叔之意行事?”太平本想饶他命,可这人真是不达目标决不罢休,非要把事情闹到这朝堂上来。
也好,这是他在找死,她便借着收拾他,给李唐旧臣个爽利还朝大礼。
武承嗣冷笑,“原来殿下记得啊。”
“那时候本宫向越王讨要稻种,越王来信说,稻种他已备好,还给兖州准备不少过冬物资,他会差人亲自送到。”说着,太平拿出这封书信,呈向武后。
“回来便好。”武后点头,看着年轻公主昂首立于朝堂之上,武后满心欣慰,“说说,赈灾年有余,都做些什?”
太平如实回答:“设棚发粮,鼓励生产,调集周边郡县余粮入山东缓解饥荒。尚有余力者,随官兵开垦荒田种菜,得病者收入医馆及时医治,不使疫症横行。今次饥荒,死者三千十七人,皆已入土为安。现在山东各地,诸事已顺,赈灾事,臣返神都听候陛下与母后下个差遣。”
她故意将“陛下”二字说在“母后”之前,落入李唐旧臣耳中,别有深意。
武后倒不与她计较这些,今后嫁武氏,便是武氏媳妇。
“太平你在京外多年,此次回京,先好好休息数月……”
第二日,武后循例上朝。
在龙椅前凤座上坐定之后,不等朝臣上奏,武后便唤身边伺候婉儿,“婉儿,宣吧。”
婉儿今日穿身月白色芍药团花官服,只见她卓然立在武后身侧,朗声宣旨,“公主在兖州被叛贼袭击,险些葬身火海。幸得祖宗眷顾,公主无恙,平安还朝,宣,镇国公主入殿觐见!”
婉儿这话出,满朝文武哗然。
李唐旧臣们终是盼到公主还朝,武承嗣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切发生。
武后脸色沉得铁青,命婉儿上前接信。
婉儿把书信接过,打开之后,武后
“启禀太后,臣有本要奏!”
武后话说到半,武承嗣忽然站出来,对着武后拜,“还请太后秉公处置!”
公主这样不声不响地回来,定然知悉不少事。武承嗣想,绝不能让太平在神都站稳脚跟,给她任何反击机会。
武后警觉他想当朝发难,立即开口道:“哀家话尚未说完,谁给你胆子打断哀家话?你是想犯上?”
这还是头回,武后在朝上对着武氏人说这样狠话。
太平不是被烧死?!
久违大唐小公主,如今眉眼已经彻底长开。她微微昂头,身上是袭金红相间裙衫,长长裙角迆在身后,远远望去就像是只高贵金羽朱雀。
经年砥砺,已磨去她所有稚气,如今这位徐徐走上殿来太平公主,器宇不凡,威严已备,皇室风范无处不在。
李唐旧臣们只觉眼眶发烫,公主终究是长大,往后这朝堂之上,也不必只听武氏家之言。
太平端然对着武后行礼,凛声道:“参见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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