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样富丽堂皇皇家建筑,李唐旧臣们只觉莫名地腿颤。这里比原先乾元殿高太多,也阔太多,当中装饰无不彰显皇家威严。
武后袭金丝朱红凤袍长长地迆在身后,高举香烛祭天敬祖,宣布改元“永昌”,她站在龙椅之前,哪怕已是六十六岁老妇,可眉眼之间英气飒飒,帝王之气分毫不少,竟是把站在她身边天子李旦衬得黯淡七分。
“天佑大唐,盛世长安。”
百官们整齐地跪下来,到这刻,即便心中还有他想,
武氏子弟们摩拳擦掌,在朝堂上不时上奏各地出现祥瑞之事,时之间,武后是菩萨转世传闻几乎天下无人不知。
同年十二月底,明堂建成。
此堂高二百九十四尺,共三层,下层代表春夏秋冬四季。外方而内圆,暗示天圆地方之说。中层代表十二时辰,外面装饰九条金龙,皆昂首捧着宛若圆盘上层。上层宝顶处栖着只通体涂黄金铁凤凰,它鹤立明堂顶端,振翅欲飞,仿佛随时会把星辰衔入口中。
凤在上,龙在下,这是亘古未有建筑,也是当世第高高楼。
武后观之大喜,当即命名:万象神宫。
越王李贞起事很快便被镇压,可武后清算才刚刚开始。借由酷吏之手,网织罪名,不论是参与此事李唐王孙,还是知悉此事李唐王孙,皆入罪收拾。
豫州李贞案牵连甚广,若要按律诛杀,则豫州上下获刑者十之有四。狄仁杰亲自审问后,密奏武后,请旨武后止罪于李贞父子,以彰显仁德。
武后欣然答允,没过几日,又收到另封张光辅密奏,直言狄仁杰在豫州出言不逊,武后听之,将狄仁杰降为复州刺史。
十月,越王案终,可由越王反叛牵扯出来宗室谋逆案子才刚刚开始。与上辈子样,薛绍虽未参与,却还是牵扯其中,按律判流刑岭南,也算是保住条性命。
十月到十二月,近支宗室皆被处死。高祖李渊二十二子,太宗李世民十四子,无存活。哪怕是这次起事告密者,武后虽说升他官,后面依旧找机会收拾。
天子坐明堂,今朝终得亲眼睹。
众臣不得不叹服,百姓不得不称颂,仿佛武后称帝已是名正言顺。只是,武后主动称帝与被动称帝,虽说结果致,在百官心中意义却大不相同。
为这天,武后已经谋四十余载,也不差再等个万民请命好时机。
第二年正月初,武后亲率百官赴明堂祭天。
这是百官们第次踏入这里,也是从这日起,凡是大国来朝,或是开年第日这样大朝会,皆会在万象神宫举行。
李唐王孙凋零,朝臣们暗暗心惊,本以为镇国公主太平回来,朝堂会有所改变,没想到公主在这段时日直被武后禁足宫中,想来与陛下样,根本没办法站出来阻止这场杀戮。
李唐旧臣们数数剩下王孙,只剩下高宗李治四个儿子。李显远禁房州,李旦傀儡宫中,李上金与李素节也被严加管控。
武后边挥舞着她屠刀,边将翻找出来《大云经》找僧人注释成《大云经疏》,广传四海。
女子为君之心,呼之欲出。
大势已定,在这样大势之下冒头,只会招来灭族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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