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暨苦涩难言,“臣说过,臣不知五娘尚在人世!臣也没有杀害五娘!臣不是那种杀妻弃子畜牲!”
“正月初三,武攸暨屏退下人,单独守灵,却不见半点悲戚之色。”太平翻过下页,“正月初五,停灵不足七日,武攸暨匆匆下葬亡妻,当晚,回宫当值,悄悄提灯沿河探查。”
武攸暨倒抽口凉气。
“你若确定梅氏已故,怎会还有这样举动?”太平扫眼后面记录,每条都可以佐证太平猜想,“还想听听后面?”
武攸暨再次哑口无言。
太平懒得答他,走至窗边,将小窗推开半扇。
李凌恭敬地将本册子双手奉上,“切皆已查明。”
“辛苦。”太平对着他微笑点头,接过册子之后,便将小窗重新关上。
李凌领命退下,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武攸暨没能看清楚此人模样,“殿下,那是谁?”
武攸暨听得发麻,急道:“殿下怎能为妾?”说完,他绝望地看向梅氏,别后重逢喜悦已是荡然无存。
“妾可自请下堂。”梅氏慌声插话。
“暨哥哥,瞧瞧梅氏,到这个时候,还为你考虑周全。”太平眼底俱是失望,“你身为七尺男儿,真做得出这种休妻弃子无良之举?”
武攸暨心咯噔响,身子已然凉透。
他若真这样做,只怕公主也会与他彻底离心。他对梅氏怎样,公主都看在眼底,怎会与他举案齐眉,好好过辈子。
“明知亡妻可能尚在人间,却硬着心肠非说梅氏已死。”太平看眼那边满心复杂梅氏,“再过两个月,她便要临盆,这孩子若是知道他阿耶竟是这样人,你说他会如何想?”
武攸暨愧疚万分,“千错万错,都是臣错,臣明日便上书,自请与公主和离。”
“母后问你,为何和离,你如何说啊?”太平冷声问他,“欺君之罪若成,你要死,你兄长大嫂要死,梅氏与腹中孩儿样要死……甚至……”太平涩声自嘲,“本宫时心善,救下梅氏,也会被牵连其中。”说完,太平走近武攸暨,含泪反问,“
“暨哥哥就不好奇,这册子上写什?”太平翻开第页,便冷笑出声。
武攸暨从未见过公主这样笑容,只觉莫名地忐忑,“是什?”
太平清清嗓子,念道:“正月初二,武攸暨对外宣称妻子抱病亡故,当日并无郎中进出府宅。”
武攸暨瞪大双眼,“殿下竟然查?”
“查不得?”太平投来个冷冽目光,“元日那夜,本宫便知母后心意,第二日你妻子就突然,bao毙,本宫总要知道,未来驸马是不是杀妻攀附皇室小人?”
“咚咚。”
正当这时,有人敲响小窗,“殿下。”
太平等就是李凌,他今年二十出头,左颊上留有道伤疤,那是他幼时习武时不慎划破。当日太平离开长安,刘仁轨义子李澄亲自挑选武士李凌做太平暗卫,此人武功高强,甚是忠心。他随太平在兖州赈灾那年多,目睹公主义行,对太平也颇是敬重,不论太平交代什,他都能办得妥妥帖帖。
后来,太平让他做宫外暗卫首领,负责联络这些年安插在各府小吏,收集情报。
武攸暨有如惊弓之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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