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想想法子…
武后仔细想想,确实是个好法子,可若是太平昨晚夜便怕驸马,不召驸马同寝,怎能怀上皇孙呢?
“拟诏。”武后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个折中法子。
婉儿磨墨,正欲拟诏,厍狄氏已先步提笔,听候武后诏令。
武后看她两人争抢拟诏,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你们两个也得轮值当差。”说完,她示意婉儿先退下,“以后单日厍狄氏当值拟诏,双日婉儿当值拟诏,今日是单日,婉儿先回西上阁休息吧。”
“诺。”婉儿领旨退下。
依着太平意思,她奏报昨晚驸马莽撞事。
武后闻之大怒,“不知道太平是哀家心头肉?竟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
裴氏瞧见武后怒,连忙端上盏甘露,“太后息怒。”
厍狄氏温声道:“殿下既已出嫁,这些床笫之事,还是让殿下与驸马自行解决吧。”她话切中要害,虽说天家之事是天下事,可公主与驸马床笫之事若是闹到朝堂之上,只会招人笑话。
武后蹙眉,“宣武攸暨来见哀家,哀家定要好好骂骂他!”
地望着太平眉眼,继续道:“臣会留心武三思奏疏,瞧瞧他这几日有什异动。”
“嗯,也会让李凌盯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做什。”太平经过婉儿这提点,便多个心眼,所谓先下手为强,上次武承嗣仗着阿娘不便动他,所以耀武扬威地活到今日,等她过大婚这关,绝对不会放过往后任何机会,定要武氏那几人不死也脱层皮。
婉儿看着太平眼底涌动杀意,欲言又止。
武氏要杀,李氏这边有些人也不能留。
否则,大业难成。
尚未彻底退出殿门,婉儿便听见武后诏令。
“公主驸马血气方刚,恐沉溺床笫之事,伤及贵体。每月初,驸马与公主必须同寝,其余日子,没有公主传召,驸马不得入殿同寝。”
婉儿听完诏令,虽说是松口气,却还是难以心安。
公主与驸马新婚燕尔,太过疏离,只会招惹武后猜疑,太过亲昵,公主又会处境不安。
偏偏她如今身份只是内舍人,朝臣们尊称她声“上官大人”,都是念着武后威严。要沉住气,暂时忍耐,不可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坏殿下大事。
厍狄氏再道:“少年人不知节制,提点次两次可以,可入夜关起门来,太后也奈何不驸马啊。”
“这……难不成就由着他这样莽来?”武后心疼太平,她这个当娘总要帮女儿做点什。
“不如……”婉儿进言,“将此事交由殿下。”
武后看向婉儿,“详说。”
“殿下宣召,驸马才能入房共枕。”婉儿认真回答,“如此来,殿下若是身子不适,驸马也不能凭兴而为。”
婉儿低首,牵住太平手,紧紧,低声道:“臣会直陪着殿下。”不论殿下这双手往后会沾染多少鲜血,她会直牵得紧紧。
上辈子她这双手只沾笔墨,这辈子她这双手可不能只沾笔墨。
有些人,是殿下这条道上拦路石,她会不动声色地帮殿下个个地挖出来,绝对不会让殿下绊到任何块石头。
她不得不承认,她也不再是上辈子那个上官婉儿。
午膳之后,婉儿回返宫中,向武后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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