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驸马备酒菜,在寝殿等候公主用膳,不知怎,约莫过半盏茶时间,公主就这样出来……”春夏发誓,她没有个字是胡诌。
“儿疼……”太平哭得伤心,从小到大,武后还是头回瞧见哭成这样太平。她心疼极,本想握着她双手,先好好安慰,可才牵住太平手,便发现她手腕上指印。
武后心中积压怒意彻底爆发,怒喝道:“来人!把武攸暨押来!哀家要好好收拾他!”她知道这个侄儿是莽夫,却从未想过侄儿在房事上竟是这般粗鲁,全然不顾太平是公主之身。
“可是现下已是宵禁时分。”厍狄氏适时地凑句。
“哀家命令,便是皇命!拿他来!”武后似是更怒,她如珍似宝太平,岂容这小子如此糟蹋。
候在万象神宫殿门口裴氏瞧见公主来,急忙提灯迎上去,她记得今日应该是驸马与公主共寝日子,怎公主会这个时候入宫?
她提灯走近公主,看见公主身上宫袍撕裂,满眼泪水,便知今日是出大事。
“殿下这是……?”
“本宫要见母后!”太平悲戚大哭,脚步加快,很快便跑上宫阶,不等通传,便冲至武后面前,大声呼嚎起来,“阿娘要给儿做主啊!”
厍狄氏大惊失色。
听着公主命令,李凌有如魇住,事事遵从,重重地在太平手腕上捏出个通红手指印记。
太平忍痛倒嘶声,李凌慌乱跪地,“是属下出手没个轻重……”
“你做得很好。”太平高高睨视李凌,笑容暖如朝阳,“今日这功,本宫会记在心上,来日重重有赏。”
太平交代完这边后,走至殿门前时,眼圈红,便是楚楚可人之态。
殿门突然打开,吓候在殿外春夏跳。
想到她这几日收到密报,怪不得太平直不宣驸马共枕,原是洞房花烛那晚确实伤到,也吓到。武攸暨这莽夫,憋快个月,今晚又要故技重施,这是想要太平命!
“阿娘……阿娘……呜呜……”太平猛地抽泣两下,竟是两眼番,顿时昏厥过去。
武后震惊无比,匆匆搁下朱笔,扬声道:“快给太平抱件大氅来!”说完,起身上前,心疼地扶起太平,急问道:“这是怎?”
“阿娘,呜呜,驸马欺负儿!”太平顺势投入武后怀中,紧紧地拥住武后身子,埋首呜咽大哭,不论武后问什,只是哭。
武后心烦意乱,问向殿门口春夏,“你说!殿下怎?”
春夏如实回答:“殿下今日听经回来,本就身子困乏,可依旨意,今晚驸马应该与公主同寝……”说到这里,春夏迟疑地咬咬下唇。
武后神色阴沉,眼底已经聚满怒色,“然后?”
春夏从未瞧见过这样狼狈殿下,心疼地迎上去,“殿下这是怎?”
太平张口欲说什,眼泪先流下来,泣声道:“春夏,备车,要去见阿娘!”
“诺。”春夏哪敢怠慢,当即吩咐卫士把马车赶至公主府门口。
她原想拿件大氅来,罩住殿下狼狈身子,太平却将她推开来,“就要让阿娘瞧瞧,她给选个什驸马!”说完,太平头也不回地钻上马车,“回宫!”
武后今日政事烦杂,正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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