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审阅之后,便命厍狄氏连夜送抵鸾台。
据闻,第二日早朝之后,武后特别留下武三思。朝臣谁也不知武后与武三思说什,只知道武三思是被内侍抬着出来,武后盛怒之下,赐他杖刑五十,几乎要他半条性命。
且说婉儿当晚扶着太平来到流杯殿中,宫人们赶紧打来热水,伺候殿下梳洗。
太医很快便将调养汤药送至殿上,婉儿接过汤药,先伺候太平饮服。随后,婉儿送太医出殿,详问太医各种注意事项,记下。回到寝殿后,她屏退春夏等干宫人,单独留下照顾太平。
宫院寂静无声,寝殿宫灯长明,将太平脸照得极为惨白。
武后听得背心发凉,她边听,边将所有事情重新梳理在起。
“驸马应该是懂得怜香惜玉人,突然狂性大发,只怕与服食药物有关。”厍狄氏点到即止,垂首道,“殿下才是与太后血脉相连至亲,她若有事……”她故意话只说半,佯作意识到什,狠狠地刮自己个耳光,“是臣多言,不该妄议天家之事。”
“罢。”武后还记得太平出嫁模样,分明是带着期待,可第二日便出现驸马莽撞伤公主传闻,只怕那晚武攸暨便服药物。
武攸暨向来木讷,并不是个机灵,却是最好杀人刀。
太平若有事,得益者莫过于武氏那几个侄儿。
张谡等人退出大殿后,万象神宫之中,突然陷入片死寂。
“太后,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静默多时厍狄氏忽然开口。
武后轻揉额角,“说吧。”
厍狄氏道:“右卫将军向来与春官尚书往来殷勤,今次突然上心驸马之事,只怕……另有玄机。”
武后神色凝重,不悦地看着她,“攀诬朝廷重臣,可是死罪。”
“伤敌千,自损八百,值得?”婉儿想“凶”她,却又舍不得“凶”她。
太平侧枕在婉儿膝上,青丝泄在肩头,“武攸暨留在公主府中,迟早是个祸患。这步,必须走。”说着
今年元日初祭祖敬天,太平是终献,只怕从那时开始,太平便成那几个侄儿眼中钉。
连厍狄氏都能看透因果,武后竟沉溺权势,险些不察此事内情。
是她给那几个侄儿太多容忍,而再、再而三让太平受委屈。
“厍狄氏,拟旨。”武后当即下令,“加封镇国公主五千户,领冬官尚书,再赐绢帛千匹。”
厍狄氏起身,提笔拟旨,很快便拟好诏书,呈给武后御览。
厍狄氏当即跪下,叩首道:“臣也是人母,将心比心,若是臣有女儿再遭人欺辱,臣是无论如何都要为女儿做主。”她刻意咬重“再”二字,目就是为提点武后,注意武三思与武承嗣。
武后其实心里已经有数,沉声问道:“厍狄氏,连你也觉得哀家委屈太平?”
“是!”厍狄氏答得干脆,在武后面前扭扭捏捏,反倒容易让武后猜忌用心。
武后沉眸,只是静静地看着跪在身前厍狄氏。
厍狄氏对着武后再行叩拜,直起身子后,继续道:“公主向来身体康健,怎会突然得此体寒之症?”说着,厍狄氏往前跪行两步,“臣斗胆妄语,驸马先前有过妻室,敢问太后,可曾听闻梅氏洞房之夜伤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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