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如她,竟让人如此欺辱。
就算婉儿不在当场,也能想象那时候太平有多难过。
她殿下,该是当年穿着大红圆襟袍衫,骑着白马挥舞球杆,纵横在马场上明艳少女;该是肃立众臣之首,指点天下政事大唐镇国公主;该是养尊处优,得武后世宠爱太平……
可纵使太平这样出身,旦踏入权欲漩涡,便或为棋子,或为鱼肉。
身为女子,从出生开始,身上便落下太多桎梏。
晚,她殿下由她人守护。
自从服用寒体之药,太平时常久不能寐,也许是太医药方起作用,也许是婉儿怀抱太过安心,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婉儿悄悄睁眼,深望着怀中殿下,腾手给殿下掖被角时,眼底忽然闪过丝杀意。
武承嗣野心在外,武三思祸心在内,两相比较,最难对付并不是武承嗣,而是这个狡猾武三思。
此人惯于见风使舵,像极泥鳅,根本拿捏不住。她要好好想想,如何设局把此人先除,否则经此事,这人知晓得罪殿下,必会与武承嗣结盟更紧,两人若是联手设计殿下,殿下防得住时,却不定防得住世。
低贱如蝼蚁宫婢如此,显赫如太平公主如此,可是——凭什女子不能主掌自己人生?凭什生来就要做他人棋子,盘上鱼肉?
武后点亮只是点星火,她上官婉儿要与太平起,把这点星火烧得更烈,燃得更远,让天下人乃至后世之人看看,将来大唐会是怎样太平盛世!
婉儿思绪半夜,时暂无头绪。
她只能静候机会,只要让他逮到机会,她定不会给武三思任何活命可能。
“婉……儿……”忽然,听见怀中殿下呓语。
婉儿低头看向太平,只听太平含糊呓语,重重复复只是那两个字,“别怕……”
股酸涩感直冲鼻腔深处,婉儿觉得眼眶烫得厉害,忍泪蹭蹭太平鼻尖,温柔地轻声道:“殿下也别怕。”目光往下,落在太平撕裂领口上,视线不禁瞬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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