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官侍郎不敢怠慢,傍晚时分,便将名册整理妥当,亲自送入公主府。
暮色渐深,春夏点亮灯烛,便退出寝殿,不敢打扰公主与大人谋划正事。随后不久,红蕊送来热水,婉儿示意她放在盆架上,便让她退下歇息。
“今晚来伺候殿下,你们都下去歇着吧。”婉儿说完这句话,便从几案边站起来,拿干净帕子浸湿拧拧,走近太平,给她擦擦脸。
红蕊退出寝殿之后,将殿门亲手合上。
婉儿走近门后,拴好木栓子,回头重新把帕子打湿,拧干之后覆上太平手腕,那儿红印子已出淤青,婉儿每看次,都觉得心酸。
婉儿听到春夏话,瞧向太平时候,笑容变得极是温柔。她殿下,总是悄悄地为她做那多。
“臣,谢殿下恩赏。”
“本宫还没吃饱呢,婉儿快过来伺候本宫用膳,本宫还想喝甘露羹。”
太平可不想婉儿在府中如此拘谨,说完,便将目光投向甘露羹。
春夏窃笑着领着宫人们退出来,殿下这些小把戏,可真不是寻常人会。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往红蕊那边瞄眼,若有机会,她定要学着殿下把戏,好好逗逗那个木鱼脑袋。
得慌。”太平明知故问,“婉儿可是想吃凉物?”
被太平说中心事,婉儿选择默认。
太平眨眼笑,扬声道:“春夏,把冰鉴抬进来。”
春夏闻声,命宫人们把准备好冰鉴抬至几案边。每逢夏日,宫中总会把鲜果放置在冰鉴中保鲜。
婉儿起身去给太平拿鲜果,可才开启冰鉴,便迟疑地回头看向太平,“殿下似乎不宜吃寒凉之物。”
太平侧脸看她,笑问道:“又心疼?”
婉儿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隔着帕子揉着淤青处,“殿下应该上药。”
“上药好得太快,母后会少见几日。”太平覆上她手,复杂开口,“母后越是心疼,便能仗着她愧疚,多谋点实权。”
自那晚夜审之后,太平便不再直呼武后“阿娘”,婉儿心知肚明,太平与武后母女之情只怕已生罅隙。
婉儿低头
红蕊觉察春夏投来目光,她惑然对上春夏目光,春夏像是被踩小尾巴似,慌然躲开红蕊目光,故作无事地平视前方。
红蕊哑然笑笑,悄悄地往春夏身边挪两步,肩头抵住她肩头,不必说什,便让春夏满心雀跃。
春夏心跳得极快,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红蕊真比她胆儿大多。
太平与婉儿用过午膳之后,太平便命人去趟冬官官署,命冬官侍郎把现今当职神都冬官*员名册整理份送过来。
至少,在正式接手工部之前,太平必须对工部*员们有个认识。
太平扶额,叹息道:“确实如此,可这鲜果今日若不吃,明日可就不鲜。”说着,她期待地望着婉儿,“要不婉儿代本宫尝尝?”
婉儿认真道:“这些鲜果可是贡果,臣岂能……”
“大人就放心吃吧,殿下经常在府中命奴婢们尝果子。”春夏小声提醒婉儿,殿下待人温和,整个镇国公主府就没有谁不喜欢殿下、没受过殿下恩赐。
只是,宫人们都不知道——昔日太平破例恩赏,为就是如今殿下宠溺婉儿合情合理。
既然见怪不怪,便不会乱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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