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喝些,正在调养身子,喝多才是真不好。”
太平听得出阿娘语气中关切,可她也听得出阿娘殷切希望,她涩然笑笑,“臣定快些调养好身子,不让母皇失望。”
武皇满意地点点头,扶额道:“裴氏,朕这会儿有些倦。”
裴氏连忙上前,“奴婢
太平看这架势,这些使臣是想把婉儿灌醉宴上,她刚欲出口解围,却被武皇扣住手腕。她惑然看向武皇。
武皇轻笑,“太平,来,与朕喝上盏。”婉儿是女官,倘若她能落落大方地接下这些使臣敬酒,那便彰显女臣风范。
这是武皇给她任务,也是允她恩赏。
天下可没几个女子有这样机会,让各国使臣亲自敬酒。
太平低首给武皇斟上盏,也给自己斟盏,敬向武皇,“母皇,请。”
她都快急死,那些太医还劝她急不得。
“上官大人,敬你杯。”东瀛使臣忽然敬向婉儿。
婉儿微愕。
东瀛使臣笑道:“大人应天门下指点天下士子文章,才学过人,今日万象神宫中睹大人真容,实乃幸事,这盏,大人当得起。”
婉儿迟疑地看眼武皇。
,给武皇斟满杯,小声劝道:“阿娘还是少喝几盏,喝多会伤身。”
“啰嗦。”武皇刮下太平鼻尖,“你斟酒便是。”说完,她将这盏酒敬向文武百官,“诸位臣工,朕敬你们盏!”
“谢陛下。”众臣跟着武皇同饮盏。
武皇再次把酒盏递向太平,太平只得再倒。
几盏下肚,武皇脸颊已烧上酒色,各国使臣却来劲,特别是突厥使臣,举杯接连敬向武皇。
“大周女子,就该这样坦坦荡荡,不卑不亢。”武皇并不急着饮,斜眸瞥眼婉儿,“你看婉儿是不是做很好?”
太平顺着武皇视线瞧去,只见婉儿举手投足之间,不卑微,不倨傲,每盏酒都迎合得恰到好处,如沐春风。
她怎会不知婉儿本事,她只是担心婉儿晚上喝多难受。
“母皇所言极是。”
太平说完,与武皇起饮下这盏酒,她正欲斟酒,却被武皇按住手。
武皇大笑道:“你倒是个识货,婉儿才学确实当得起这盏。”
得武皇首肯,婉儿举盏回敬东瀛使者,“如此,却之不恭。”话音刚落,便仰头将这盏酒喝个干净。
吐蕃使臣笑道:“这说,也该敬上官大人杯,请。”
婉儿满上盏,洒脱地笑,“请。”再次仰头饮而尽,没有点扭捏造作。
突厥使臣跟着附和,“上官大人,请。”
太平每次斟酒都少斟三分之,就怕阿娘喝多真伤身子。
武皇心知肚明,喜在心间。母女同心,其利断金。太平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掌管礼部之后,事事上心,尤其是今次大朝会,实在办得让她称心如意。
若说唯不如意,便是太平肚子。东宫直空置,每隔几日都能收到请立太子奏疏,长此以往,绝对不是什好事。
无奈,这寒症最难调养。
武皇起初以为是张谡医术不精,便打发另外太医去给太平请脉,可那太医回来禀告,直说公主寒症确有转好之相,只是寒症最易反复,稍有不慎,又要重头调养,此事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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