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把朱笔递向太平,“朕若给你,你敢不敢接?”
“母皇,臣不敢。”太平往后退步,立即跪在武皇面前,“您要是真下这样旨,臣只能杯鸩酒,
武皇满意地笑,“总要学。”
“那也不是今日。”太平皱皱眉,“儿去给阿娘传膳。”说完,便快步退出寝殿。
武皇看着太平背影,忍笑道:“鬼机灵。”说罢,她将奏疏打开,第本就是王庆之奏疏。
她字不漏地读完奏疏,脸上笑意已是荡然无存。
“真是心急啊,承嗣。”
李旦恭敬地应道:“儿领旨。”他如释重负,长长地舒口气,便快步离开这儿。
武皇失望地摇摇头,“你这个四哥,真是难担大任。”
太平拿起梳子,为武皇梳理长发,边梳,边道:“四哥重情,阿娘也不要怪他。”
“重情,呵。”武皇自己生儿子,什心性她清二楚。
内侍将朝堂送来奏疏抱至龙案上,隔着屏风对武皇回禀,“陛下,这是今日奏疏。”
“个礼部就累着?”武皇爱怜地捏下太平鼻子,“去庄子可以,必须驸马陪同。”
太平就知道武皇会下这样命令,她故作扭捏,“他个武官,又不懂诗,陪儿赏梅,要闷坏儿。”
提到“懂诗”二字,武皇立即想到个人,往日这个时候婉儿已经在身边伺候,“婉儿呢?”
太平认真答道:“昨晚她贪杯太多,醉得不省人事,今早儿先罚她,这会儿正在阁中抄经醒酒呢。”
武皇颇是好奇,“罚她?”
太平适时地端早膳进来,搁在案边,温声道:“阿娘,先用膳吧,趁热吃,不然会儿凉。”
武皇哪里还有食欲用膳?她最后能登上皇位,靠就是最后那三拨浩浩荡荡请愿。如今武承嗣依样画葫芦,她如何能不忌惮?
“阿娘这是怎?”太平觉察武皇脸色不好。
武皇放下奏疏,拿起朱笔,“你小时候,朕曾经问过你,想要这个?你可还记得?”
太平认真答道:“记得。”
“嗯。”武皇应声,“退下吧。”
内侍领命。
太平很快将武皇长发盘起,重新整理遍武皇衣冠后,亲手伺候武皇洗漱。
武皇在龙案边坐下,她拿起本奏疏,并不急着打开,侧脸问向太平,“想学?”
“儿才说要请休。”太平不是不想学,而是今时今日不能学。
“对,不懂分寸,致使今日头疼不能伺候阿娘,难道不该罚?”太平答得本正经。
武皇却忍不住大笑道:“罚得好!”婉儿向来骨子傲,昨晚贪杯喝上头,导致今日缺差,太平罚得恰到好处。
正当此时,宫婢在殿门外禀报,“陛下,皇嗣来晨省。”
武皇笑意微敛,“让他回去吧,好好照顾他家三郎。”这句话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直候在殿外李旦听得清清楚楚,“养好身子,立春之后便启程去临淄吧。”这些个孙儿都软禁在宫中也不是长法,开春之后,武皇会命人护送这几个孙儿去各自藩地去当个富贵郡王。
如此,来可以让天下人看见,武皇并没有圈禁李唐王孙意思,二来把这几个孙儿养在外地暗中监控,也可以防止这几人长大联手起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