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允重利,不许虚诺,用人则信,待人以诚,是为诚意。”婉儿说这些话时,眸光明亮,语气中也带着丝自豪。
武皇笑意微浓,眸光复杂,“这说来,朕还不如太平?”
“殿下有今日,也是陛下手教出来。”婉儿微微垂首,恭敬地对着武皇拜,“陛下便是陛下,天下人没有谁能与陛下相比。”
武皇放声大笑,“婉儿,你是越来越会说话。”
“臣说都是实话。”婉儿抬眼坦荡地对上武皇眸光,眼底没有丝虚色,“臣心悦诚服。”
武皇沉眸,“等裴氏好些,回来伺候朕,你便抽空去太平那儿趟。”
婉儿问道:“陛下是不放心?”
武皇将甘露递还婉儿,负手而立,“狄光嗣是个能办事,自从当户部员外郎以后,事事仔细,不曾出过次纰漏。他有狄公镇着,自然不会给太平使绊子,另外两个可就不定。”武皇多少知道些姚崇与宋璟脾性,探子回报,这两人初到公主府中时,与太平起过两次争执。可不知为何,后来这两人竟没有再与太平争执,平日在府中毕恭毕敬,好似换两个人似。
武皇颇是好奇,太平是用什法子驯服他们。
“诺。”婉儿领旨,莫说是武皇好奇,婉儿也颇是好奇,殿下究竟用什法子把这两人拿下。
后陆续离开神都,唯有临淄郡王李隆基因为病情暂时留下。窦氏很是心疼这个儿子,几乎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太医来好几次,都说皇孙病情奇怪,药石用许多,就是好不起来,他们会诊多次,也找不到问题在哪里。
武皇下旨,让太医们继续照料。
同年十月,下过几场雪后,终是瞧见久违阳光。
武皇裹着大氅,站在万象神宫殿门前,远望覆雪皇城,这年过得如此平静,她反倒觉得不太心安,总觉得来年开年,会有什不祥之事发生。
裴光庭年岁渐长,裴府也需要女子打理后宅,是以厍狄氏请旨,回府帮光庭坐镇后宅,直到新妇入门,她再回宫继续侍奉武皇。
武皇意味深长地笑笑,“继续伺候朕处理国事。”
“诺。”婉儿再拜,跟着武皇回到龙案边。
婉儿刚刚放下甘露,余光便瞧见内侍送来今日新奏疏,她示意内侍
武皇再次侧脸看向婉儿,她直好奇还有婉儿,“朕也不知,太平是用什法子拿下你。”
婉儿淡然轻笑,“臣说过。”
“士为知己者死。”武皇笑起来,这六个字看似简单,可如何让人当做知己,那便另有玄机。
婉儿却摇摇头,“是诚意。”
武皇来兴致,“诚意?”
转眼之间,当年那个小娃娃也成十五岁少年郎。武皇欣然允之,甚至已开始在武氏诸女中物色适合姑娘,好给裴光庭赐婚。
这几日裴氏染风寒,不便在御前伺候,所以无论是拟诏,还是端水更衣,皆由婉儿人来做。
看见武皇在殿门前站许久,婉儿温盏甘露,端至武皇身侧,敬声道:“陛下请用。”
武皇接过甘露,喝口,侧脸笑问道:“这几日你可去过太平那里?”
婉儿如实回答:“不曾。”自从太平开府之后,公主府人多嘴杂,她能不去便不去,免得给公主招来不好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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