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等片刻,终是听见有人叩响窗棂。
太平起身打开
狄仁杰起身对着武皇拜,“老臣领命。”
“再等等,等宫门下钥,等明日太阳升起,你再带人把他拿。”武皇已经给武承嗣想好罪名。
狄仁杰垂首,“诺。”
夜色很快便笼罩整个神都,镇国公主府正殿灯火通明。
太平与婉儿坐在几案边,重新梳理皇孙同时死亡案。
此时,武皇召狄仁杰对弈,两人已经在万象神宫中厮杀两局,局武皇赢,局狄仁杰赢,现在这盘棋正是关键之处,双方厮杀得难分难解。
狄仁杰落下子,沉声道:“快到宫门下钥时辰,老臣也该离宫。”
“这盘棋尚未分出胜负,狄公可走不得。”武皇很快便落下子,连吃狄仁杰三子。
狄仁杰微笑,“殿下是个办事稳当,陛下不必担心。”
武皇冷笑,“太平那边朕自是放心。”说着,武皇从棋盘上拿起自己子,“皇孙朕也是上心,派去照顾孙儿宫人皆由朕亲自挑选,并没有让魏王经手。”她把玩着手中白子,“朕不明白,他是如何收买这些人?”
“大人,武皇宣召。”
武承嗣还沉浸在得意之中,猝然被内侍通传打断。他多少猜到些武皇意思,他相信即便武皇拿到证据,也不敢当众治他罪。
“知道。”武承嗣整整衣冠,“这就进宫。”他走出后院,给自家管事递个眼色。
管事是个聪明,许多事情都是他来牵头。看见主子眼神,管事便知主子定是又想出手杀人。他会准备好人手,等待主子回来详说目标是谁。
武皇并没有在万象神宫召见他,而是将他请去偏殿。
婉儿陷入沉思许久,看似切明明白白,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太平思来想去,最奇怪处便是“同时”死亡。
“婉儿,你说这武承嗣急什呢?”太平实在是不懂,“难道说他患什急症,所以才会这般迫不及待?”
婉儿也是想不明白这里,“殿下埋在他府中细作可有消息?”
“已经差李凌去问。”太平算算时辰,“等李凌回来,应当会有消息。”
狄仁杰肃声道:“魏王权重,陛下容忍他太多次。”
“旁人不懂朕难处,狄公也不懂?”武皇苦笑。
狄仁杰自是知道。李唐旧臣势力不可小觑,若不是武皇扶植武氏与他们暗中较量,转移矛头,这皇位定是坐不稳。
“陛下这次还要饶他?”狄仁杰认真问道。
“他动朕那多孙儿,朕这次定不会饶他。”武皇忽然把手中这子抛入棋盒之中,“朕应该杀他,却只能用旁罪名杀他。此事,只能有劳狄公你来办。”
偏殿之中只候两名宫婢,几案上放杯酒。
武承嗣百无聊赖地在偏殿里等两个时辰,迟迟不见武皇出现。他有些焦躁,忍不住问询宫婢,“陛下呢?”
宫婢们没有答话,只是对着武承嗣行个礼。
眼看天色已沉,很快宫门便要下钥,武承嗣越发地焦灼。不得天子特许,外臣若是在宫中过夜,那是逾矩,武皇尚未召见,若是私下离开,那便是违旨。
他陷在这两难之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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