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是这样照顾临淄王?可知他若有个什不测,天下人都会把罪过算在朕头上!”武皇震怒,拍椅而起,大喝之下,竟无人敢应声。
“来俊臣!”武皇忽然召唤。
太医们只觉头皮发麻,惊慌失措地不断叩首哀求,“陛下饶命!下官知错!陛下饶命啊!”
武皇大步从龙台上走下来,懒得多看他们眼,“速将东宫宫人捉拿至此审问!”略微顿,她再道,“还有皇嗣妃子与孺人,全部并带上殿来!”
“诺!”来俊臣像是渴极野狗,激动地领下命令,带着他爪牙大摇大摆地往东宫去。
“不错!”另名太医也急忙回报,“前几日临淄王腹泻,便是因为药性相冲,可他这病情反复多样,下官们也不知如何用药。”
武皇眸光如刀,“不知如何用药?可为何每日司药局还有你们用药方子?”
几名太医慌乱叩首,事到如今,定是瞒不过武皇。
“回……回陛下……”
“说!”
神都,黄昏,暮色正深。
武皇下令,将所有诊治过临淄王太医都传召至万象神宫,她命来俊臣领着干酷吏候在殿外,每位太医入殿时,都忍不住瞥眼那些酷吏。
他们都是听说过酷吏手段,特别是来俊臣,在他手下就没有不招犯人。
“拜……拜见陛下……”太医们张口,都不约而同地有几分颤抖。
武皇高高地坐在龙椅之上,睨视他们,“说吧。”
他们招摇姿态落入户婢韦团儿眼底,她瞧这架势,只怕皇嗣这次是惹上大祸。她纠结片刻之后,微咬下唇,似是打定什主意,垂首快步走至殿外,“奴婢有事启奏。”
武皇本来在太医附近来回踱步,她就想瞧瞧,这般太医能不能捱下这样煎熬,再招出点什来。听见韦团儿声音后,她望向殿外,“何事?”
“事关皇嗣。”韦团儿如实回答。
武皇颇有几分惊讶,她这个儿子何时勾结这个婢子,她竟半分不察。她给裴氏递
武皇实在是讨厌他们这些战战兢兢嘴脸,堂堂男儿,怎连话都说不分明!
“无法对症下药,下官便只能开方温养临淄王。”那太医仓皇说完,忙给武皇再叩三下响头,“那些药可以养护临淄王身子,绝对不会伤及他脏腑!”
“可是也治不好他病。”武皇已经有判断。
太医们叩首静默,确实如武皇所言,他们现下唯能做便是给临淄王吊着这条命。最好能吊个两年,那样临淄王久病难愈突然亡故,也怪不到他们身上。
此时此刻,即便他们看不见武皇投落目光,也能觉察到武皇眸光中涌动愤怒,仿佛条无形鞭子,正鞭又鞭地抽打在他们背上。
这……这该说什呢?
裴氏从旁提醒道:“临淄王久病不愈,究竟有何内情?”
太医左右顾看,当中人急声道,“启禀陛下,临淄王病情反复,实属反常。下官前日给他号脉开方,第二日再去请脉,便发现原先那方子有几味药是用不得。”
“怎个用不得?”武皇冷声问道。
太医继续道:“前日是因为风寒,后日却多内燥,药性分热寒,治风寒定是不能治内燥,否则,便会加剧内燥,致使临淄王腹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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