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武攸暨不敢吵扰殿下,属下兵士围住李旦时,他还下令让他们小声些。
太平上马车后,坐在婉儿身边,她垂着头,哑声道:“果然是四哥。”
简单五个字,便足以让先前所有猜想坐实。
婉儿覆上她手背,暖住她发凉手,“殿下想如何处置皇嗣?”
“母皇给他两条路走,此事不必出手。”太平牵住婉儿手,歪身子枕在她身上,“狄仁杰在东宫搜出药渣,经太医辅查,原先送去给李隆基汤药他口没喝。”
皇室之间,同室操戈,不管哪朝哪代,皆是重复剧目。
今时今日太平,已经看淡这些,她不也开始参演这样剧目?皇室儿女,结局只有成王败寇,想要活命,便只能赌那十分之赢。
与其说是铤而走险,不如说是背水战,因为不止是李旦与李显,还有太平,他们已经无路可退,甚至想退也没有人允许他们退。
李旦被太平看得心底发凉,颤声问道:“母皇……怎说?”
“恭喜四哥,临淄王病情已缓。”太平把信上唯好事告知李旦,她把书信递还李旦,背过身去,长长地叹声。
太平得允准,她自马车上跳下来,径直走向李旦,对着他伸出手去,“四哥,信给,来看。”
武攸暨急忙劝道:“殿下,这是陛下旨意!”
“本宫人做事人当,绝对不会祸及驸马。”说着,太平仰面望着李旦,诚恳道,“先前不是说好,信四哥,也请四哥信回,好不好?”
李旦迟疑地看看太平,又看看武攸暨。
太平已经捏住书信角,微微用力,允诺道:“嫡兄只剩下你跟三哥,不会让你们有事。”
所以,临淄王病情才会反反复复。
婉儿沉眸,“皇嗣舍不得他。”
“并不是四哥舍不得他,是窦氏舍不得这个孩儿,所以才暗中做手脚。”太平苦笑,“窦氏认下所有罪,说她买通奶娘,暗中布下此局,只求为四哥夺回皇位。桩件,说得清清楚楚,任何节点都能对上。”
女子痴傻,竟能做
李旦知道这信上肯定不止这件事,“太平……”
“来人。”太平合上双眸,沉声下令,“原地扎营,让四哥好好想想,究竟要舍哪个?驸马,四哥暂时交给你。”
武攸暨抱拳,“殿下放心。”
太平再叹声,大步走向马车,“本宫觉得好累,先回马车上小憩会儿。”
有些事,她得与婉儿好好聊聊。
李旦鼓足勇气,他便赌赌。太平是个聪明,若是这次他栽,母皇定会对三哥与太平加强管束,他们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若是太平愿意帮他,那事成之后,他定给太平个满意赏赐。
“四哥身边,如今只有你。”李旦恳切地看着她,虽说松手,却还是满心忐忑。
“知道。”太平给他个肯定答复,很快便将书信打开,仔细读完。
李旦看她读罢言不发,甚至脸色也变得极是难看,他突然更心慌,“信上……说什?”
太平笑意微寒,定定地望着李旦,像是在看个陌生人。她不会怨他,因为她知道李旦难处,她也不会怜悯他,因为他心狠与上辈子李隆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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