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也想到那个法子。当年高宗驾崩,太平用守陵事避过武皇锋芒,如今皇嗣惹祸,太平想再避锋芒,
武皇大业初成,尚未站稳脚跟,展抱负,便遭亲子暗算这遭,即便太平没有那个意思,她也不得不防太平。
帝王之家,向来是先君臣再母女,易地而处,太平就算再重情,也会跟武皇做样选择。
退步,便再无生路。
武皇绝对不会给太平任何机会,把皇嗣杀子谋权真相泄露出去。指派武攸暨来送信只是其,其二便是沿途看紧太平,莫让她接触任何地方*员,尤其是武皇贬谪到地方李唐旧臣们。
“以对母皇解,她定不止派武攸暨,还派其他人暗中盯着。”太平语气唏嘘,“只要有点异动,那些暗处人定会把当场拿下。”她再往深处想想,“恐怕还不止这些。”
细雨绵绵,山道上马车走得很是缓慢。武攸暨与羽林将士们穿着蓑衣,骑马护卫在两辆马车左右,朝着神都方向行进。
雨丝打在马车蓬上,淅淅沥沥地发出绵延不绝碎响。
婉儿掀起车帘,悄悄顾看马车外。
“婉儿,你到底在看什?”太平已经记不得,这是婉儿归程里第几次偷瞧外面动静。
婉儿放下车帘,她已经可以坐实心底猜想,“殿下这次是带羽林军,皇嗣决计掀不起浪来,照说驸马送完书信,便该回神都复命,可路行来,他几乎是寸步不离。”声音忽地沉下,“殿下以为,这是为何?”
婉儿最担心便是“不止这些”。皇嗣软禁东宫都可以闹出这样案子,太平手握实权,先前又开府招揽不少幕僚,对武皇而言,是个实实在在威胁。
“原想今年随王孝杰出征,收复安西四镇,蹭些许军功。”太平只觉可惜,若不是四哥闹这出,切本来可以顺利进行。如今她若再提随军之事,武皇定能嗅到她用心,绝不会允准太平,让她有机会触碰兵权。
听见殿下懂得分寸,婉儿略微踏实些,只是往后日子,太平要更加明哲保身才是。
或许……
婉儿思来想去,只有个法子可以让武皇对太平猜忌少几分,可那个法子实在是冒险,她就怕假做成真。
太平正色回答,“还能为何?定是母皇意思。”话音刚落,她眉心蹙,骤然反应过来,“母皇在防备?”
婉儿颔首,“皇嗣惹此大祸,陛下好不容易才扭转乾坤,她绝对不允许路上再生任何枝节。”
所谓“枝节”,武皇防备正是太平。武皇之所以给李旦第二条路,就是不想此事闹到台面上来。若是太平借由李旦案掀起大浪,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武氏咄咄逼人,才逼得皇嗣做出杀子逼位这样诛心狠招。太平年少时便流露过野心,虽说这些年来直与武皇同心同德,可李旦案可是千载难逢机会,只要借着此案掀起浪来,面可以让皇嗣脉永别皇位,面可以造势逼得武皇退位,哪怕是将皇位传给李显,以太平聪慧,对付李显可比武皇容易多。
此案未之前,谁得益,谁便是武皇防备之人。
庐陵王远在房州行宫,被武皇人看管甚严,根本接触不到朝臣。太平不样,如今她是有实权,要做什动作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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