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需要李隆基去平衡朝堂,可太平与婉儿都清楚,此子迟早会觉醒狼子野心,若不能早日除之,日后定是大患。
只可惜,如今李代桃僵未成,只能暂时先放他马。
太平与婉儿上马车后,车夫赶车徐徐前行。
婉儿良久不发言,若有所思。
太平牵她手,问道:“在想什?”
“放肆!谁人敢在万象神宫前踢球?!”婉儿怒喝,“若是伤殿下腹中皇孙,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摘?!”
内侍们纷纷颤然跪倒,“是……是皇孙……”
“姑姑!对不起!”李隆基还是个七岁小娃娃,虽说武皇将他养在膝下,但是平日都任由他肆意玩耍,并不教他什治国之术。他在宫中最喜藤球,不仅是宫人们知道,朝臣们也是知道。
太平沉眸看着李隆基奔至身前,小娃伸手去揪她宫裙,噙着眼泪怕极,“姑姑你别生气,侄儿跟你叩头认错,你千万别告诉陛下,侄儿害怕。”
太平对他厌恶极,当下便拂开他手,冷声道:“来人,临淄王不守宫规,肆意在万象神宫前踢球,带回去罚抄宫规百遍。”
“就下。”太平忽然驻足,牵着她手覆上自己小腹,“如何?”
这个时候只有两月身孕,哪里摸得出来?
婉儿知道公主就是胡闹,肃声道:“请殿下注意分寸。”
“若是可以,本宫真想给你生好几个小娃娃。”太平窃笑耳语,这句话虽是胡话,却让婉儿耳根瞬间烧个滚烫。
“胡言乱语!”婉儿低声嗔句。
“临淄王那脚藤球,是故意而为,还是无心之失?”婉儿对上太平眸光,“七岁,是个能记事年岁。”
李隆基骤然大哭起来,“姑姑真不是故意!呜呜。”
“你再哭声试试。”太平语气寒凉如刀,只这句,便让李隆基硬生生地忍住哭嚎。
太平不想与他多说什,“婉儿,扶本宫回府。”
“嗯。”婉儿扶住太平,缓缓走远。她在远处忍不住回头望眼兀自跪在地上李隆基,不知怎,每多看他眼,便莫名地多心悸刻。
他年少无知,今日之事就算武皇知道,最多也只是罚李隆基关几日禁闭罢。武皇不能公然收拾他,把李旦这脉唯子嗣赶尽杀绝,免得落人口实,掀起李唐旧臣对她很多忌惮。
太平见她终是没那紧张,舒眉笑道:“也是,这儿不能胡言乱语,等上马车,再说个尽兴。”
婉儿也有许多事想问清楚,她扶着太平再往前走几步。
“殿下小心!”忽听不远处响起声内侍惊呼,便有枚藤球朝着太平身上飞来。
婉儿下意识将太平护在怀中,用背脊挡下这枚藤球。
藤球撞在她腰上,击得婉儿忍痛低嘶声,倘若这记藤球击中是太平肚子,也不知今日这出戏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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