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隐觉不妙,她清楚地瞧见殿下已捏紧拳头。即便这儿墨香味甚浓,春夏也嗅出股浓烈酸味。
大事不好!
婉儿皱眉,“崔大人唤来此品诗,就为品这个?”
崔湜猛点头,“嗯,在下其实写好下半首。落絮萦衫袖,垂条拂髻鬟。那堪音信断,流涕望阳关。”念完之后,他甚至颇有感触地叹息声。
“崔大人可真闲呐!”太平冷冽声音响起,吓崔湜跳。
北门学士们瞧见太平后,纷纷拱手行礼。
太平匆匆在人群中扫眼,并未瞧见婉儿身影,暗暗心道:“难道婉儿刚好走?”她示意众学士们不必多礼,对着最近名学士问道,“上官大人何在?”
“方才还在这儿。”这名学士左右看看。
“崔大人说,有诗文上事请教上官大人,往内院去。”有个瞧见婉儿动向人开口。
太平点头,便带着春夏往内院走去。
每逢年关,礼部诸事繁重。尤其是初这日祭天大典,武皇尤为看重。太平几乎是亲力亲为,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出入紫微城这几日,太平发现平日负责开闭内院宫门户婢韦团儿已经没踪迹。
所谓兔死狗烹,从韦团儿攀咬李旦妃嫔那日开始,她便注定这个结局。
她这几日入宫甚勤,除安排万象神宫祭天大典外,还为看看婉儿,确保她在宫中切安好。只是,她来几次便扑空几次。太平问及红蕊,红蕊都说婉儿去北门学士那边,主持重新修撰《臣轨》。
太平手头公务没有忙完,不便前去探视。今日向武皇禀明祭天大典最后事宜之后,太平瞧着天色尚早,便转去弘文馆。
“殿下!”
婉儿闻声回头,看见太平那张铁青脸,心间却欢喜得紧,“殿下怎来?”
“没规矩!见本宫也不知道行礼?!”太平语气很凶,语声刚落,便吓得崔湜哈腰走近,极为恭敬地对着太平行礼。
“参见殿下
内院其实就是个四四方方天井,当中有个小池子,池子上有个小亭子。平日弘文馆学士们累,便会去小亭子里歇息片刻。
今日婉儿没有穿官服,难得地盘起发髻,穿身鹅黄色长裙,因为天寒缘故,肩上披件雪白小袄子。
太平老远便瞧见她,本是高兴,可她才往小亭子走两步,便硬生生地停下来。
婉儿此时背对着她,并没有觉察公主到来。崔湜拿着纸诗文,欺身靠近婉儿,边念,边指上面文字,“二月风光半,三边戍不还。年华妾自惜,杨柳为君攀。”念完,他含笑看向婉儿,“上官大人帮在下品品,这半首诗做得如何?”
崔湜今年正好二十二,本来便生得俊俏,加上那身深绿色官服,更是衬得他神采奕奕。这会儿与婉儿站在处,远远瞧去,倒有几分才子佳人味道。
“不必行礼。”
当值在馆门之外卫士老远便瞧见太平,刚要行礼,却被太平止住。
卫士们依言忍话,默默地对着太平拱手拜。
太平带着春夏走入弘文馆,扑鼻而来便是浓烈墨香味。太平眉心微蹙,看见里面众学子们正忙着校对新修《臣轨》,想来这几日婉儿在这儿定是写不少字吧。
“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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