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婉儿点头。
郑氏双手合握她
手，心疼道：“何苦做这些吃力不讨好事呢。”
“当年在掖庭时，阿娘不是已经做过
？”婉儿轻笑，“阿娘后悔
？”
郑氏怎会后悔，现下婉儿有如此声名，她觉得这辈子最不后悔事就是这件！她紧皱眉心终是舒展开来，摸摸婉儿后脑，“阿娘只是担心，没人会来。”
毕竟贵人家女娃有专属夫子启蒙，商贾家女娃也有特请先生启蒙，贫苦家女娃成日忙着农活，就算是不收钱，那些女娃也没时间来听学。
郑氏以为自己听错，“女子私塾？”
“嗯。”婉儿眸光明亮。
郑氏静默下来，许久没有说
句话。婉儿向来是个稳重，绝不会突然起念办这种让人非议之事，武皇突然准假让她回家，只怕此事与武皇脱不干系。
“陛下意思？”
“是儿意思，陛下只是默许。”
翌日,婉儿跟随武皇下早朝后，便回西上阁换常裙，带着红蕊出紫微城。现下离正午还有些时辰，她先行回趟府宅。
郑氏没想到婉儿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看见婉儿时,她还心算下婉儿往常休沐日子，今日怎算都不该回来啊。
她忧心忡忡,急忙迎上去,“婉儿，发生什？”
婉儿温声安抚母亲,“阿娘，没事，别担心。”说着，婉儿挽住母亲手臂,穿过庭院,走入正堂之中。
郑氏虽说封沛国夫人,庭院规制却不像其他夫人样，还是小门小户，没有半点奢华之色。是不想给婉儿惹麻烦,二是不想太过招摇,徒惹其他人非议。
“先把私塾开，总会有人来。儿在宫中当值时，就先劳烦阿娘代做夫子。”婉儿时也找不到适合女夫人教她们。她不是没有想过厍狄氏，只是此事刚刚开始，若是牵扯太多人进来，定会触及那些朝臣敏锐神经，她必须将此事私化、小化，免得那些朝臣们来就群起攻之。
就像温水煮青蛙，得慢慢来，等青蛙发现，也已经烫熟大半。
郑氏温柔笑道：“好，既是婉儿喜欢，那阿娘陪你起办。”
婉儿拿出自己钱袋子，放在郑氏面前，“宫里花不什钱，这些年儿存不少钱下来，置办私塾是够。”说着，婉儿又从腰间解下块玉佩，“此玉佩是这几日位士子行卷时送，
婉儿简单说明情况，放下甘露，伸手牵住母亲手，“也是儿夙愿。”
“天下从未有过女子私塾……”
“往后就有。”
婉儿握紧郑氏手，“儿每月只能出宫数日，不能日日来此当那些女娃启蒙夫子，所以……”
郑氏欲言又止，对上婉儿那殷切目光，“想好？”
武皇对于郑氏表现很是满意,沐天恩,就该懂分寸，所以武皇偶尔想起郑氏，还会命裴氏准备些赏赐送过去。
这宅院只住郑氏个主子，平日就两个丫头个婆子伺候，所以偏院几乎是空置着。
婉儿与郑氏坐定之后,红蕊熟门熟路地斟两盏甘露来，放在几案之上。
郑氏兀自惊魂未定，“当真没事？”
“真没事。”婉儿端起甘露，喝口后，目光望向外间空庭，“偏院那边直空置，儿想把那里收拾出来，办个女子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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