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不必候着这儿,外面有护卫在,这里不会有事,去找红蕊说说话。”太平低声吩咐,春夏高兴地领命退下。
对于郑氏这个宅子,春夏点不陌生。往日大人在宫中当值时,她经常奉公主之命往这里送礼物,她可以说是郑氏最熟悉公主府宫人。
太平等春夏离开后,放轻脚步走近书堂门边。
“人之字,撇捺皆有其义。”婉儿坐在冬寻身边,提笔沾墨,“你们两个也过来瞧着。”
那两名小姑娘闻声起身,围过来。
婉儿温声道:“先进来听讲。”
“是。”冬寻怯生生地走进来,身后却没有个人跟着。
她走近婉儿时,婉儿忍不住问道:“你个人来?”
“裴詹事送来,他见进来后,便坐马车离开。”冬寻如实回答。
殿下没有与冬寻起来,婉儿略微有些失落,轻轻叹后,她很快整理心情,领着冬寻走入书堂。
每逢婉儿休沐,她总会早便带着红蕊出宫。今日也不例外,她带着红蕊回到宅子时,先让红蕊下去整理房间,今晚她循例要歇在家里。红蕊退下后,婉儿去偏院私塾。
私塾入口其实是偏院后门,后门上挂个小小牌匾,写“琢玉私塾”四个字。初挂牌匾那日,不少百姓都以为可以把自家男娃送来读书识字,毕竟婉儿声名在外,又是女皇近臣。能拜婉儿为师,无疑是攀上条青云捷径。谁知,郑氏随后在侧门边上又加块小木牌,上面写行小字——只收女娃。
百姓们霎时议论纷纷,只觉这上官大人实在是特立独行,天下哪有女子私塾?即便是有,也不会有人把女娃送至私塾。
私塾之事其实早就传至那些朝臣耳中,众人都等着看私塾笑话。若不是公主送冬寻来拜师,只怕私塾会空置许久。
殿下总是贴心。
婉儿提笔,端端正正地在宣纸上写下个“人”字,“心正,则形正。常说字如其人,就是这个道理。”
郑氏瞧见婉儿来,笑道:“回来就好,今日阿娘给你炖好吃,去瞧瞧火,这里就交给你。”
“谢谢阿娘。”婉儿笑得温婉。
“回家就不必这样客气。”郑氏笑笑,离开书堂。刚走出书堂,她便瞧见公主从后门走进来。她刚欲开口,便瞧见太平对着她比个“嘘”手势。
郑氏忍话。
太平挥手示意郑氏退下,郑氏只得朝着公主拜,退出偏院。
婉儿每次想到这里,心窝里都是暖。她走至书堂之外,并不急着进去,只是站在门边往里瞧眼。郑氏正在给两个收养瘦小女娃讲课,这两女娃来宅中几日,脸色比才来时好许多。
郑氏不似当初在掖庭那样严厉,耐心也比那时好,讲“人”字如何写后,便走至几案边,手把手地教两个孩子写这个字。
没有瞧见冬寻身影,婉儿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半掩后门。冬寻向来是不迟到,今日误时辰,多半是因为殿下吧。想到昨日与殿下之约,也不知殿下因为什在路上耽搁?
正当此时,半掩后门被人推开。
冬寻探出半个脑袋,老远便瞧见婉儿,霎时在门边站个笔直,对着婉儿郑重作揖,“学生路上耽搁,来晚,还请夫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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