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安乐含笑走过来,“何事?”
韦滟柔声道:“外面冷,可别冻着,上车暖着。”
“儿闷死,不想直待在车上。”安乐嘟嘴小声哀怨,那面容若是让少年郎瞧见,定能让人酥透心扉,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给她拿下来。
韦滟这才松手,经年房州苦闷,她脸上已有风霜痕迹,即便少时艳冠群芳,如今也只能算是尚有风韵女子。
“裹儿,别下去!”忽然,马车外响起个女子声音,李显与韦滟都认得,正是他们三女永泰县主。李显已经降为郡王,所以膝下嫡女循例封为县主。李显膝下女儿众多,庶女已经出嫁好几个,如今只有永泰与安乐两位县主没有出嫁。今次回京,李显与韦滟便只带这两个女儿与重润、重俊两个儿子。
永泰与安乐共乘车,重润与重俊共乘车,两辆马车便跟在李显与韦滟马车后面。想来定是在车上待得无趣,所以安乐才忍不住跳下马车,出来透透气。
韦滟最是宠爱这个小女儿,平日但凡她喜欢,韦滟从不拦阻,是以她性子骄纵,远胜当年太平十倍不止。
但是必须承认,安乐确实是承李显与韦滟容貌最美之处。
落脚驿馆还有十余里。风雪白茫茫地将山林覆上层厚雪,四处都散发着刺骨寒意。
眼看山道积雪深厚,武攸暨只得下马吆喝着羽林卫士先行开道。
李显这些年身子大不如前,最是畏寒。虽说母亲召他回京是天大好事,可他想到母亲那气势汹汹模样,就忍不住发怵。
韦滟瞧见他那窝囊模样就忍不住怨愤,当年以为嫁他等于坐稳皇后之位,可没想到竟嫁个窝囊废,在房州待便是十余载。她最好年华,最好光阴,都陪他起葬送在房州。
“回京好好与母皇说话,多说点好听,知道?”韦滟严肃提醒,“你要多学学太平,瞧瞧人家这几年这镇国公主当,比你这庐陵王威风多!”
她虽只有十六岁,却已是光艳照人。
只静静地站在马车边上,淡淡雪光照在她脸上,那肌肤有如凝脂,朱唇红艳,颊上胭脂抹得恰到好处,特别是她眉心处那点梨花花钿,衬得她眉眼如仙似画,艳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有两名羽林将士时看得痴眼,韦滟掀帘恰好瞧见,忍不住喝道:“县主也是你们直视?好大狗胆!”
羽林将士听见喝骂,匆匆对着韦滟拜,便垂头继续清理山道。
韦滟看向安乐时,招招手,声音瞬间柔软七分,“裹儿,来。”
李显拢拢身上裘衣,“太平自小便得母皇喜欢,哪儿学得来?”
“学不来也给学!”韦滟气急,忍不住提溜李显耳朵,“你当初是怎保证?你忘?”
李显赶紧求饶,温声道:“记得!记得!”
韦滟并没有立即松手,逼着李显又说遍,“说!你答应妾什!”
李显吃痛,只得老实道:“若能复见天日,日后滟娘想做什,便任你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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