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姑姑倒,他便可以伤痕累累地出现在人前。
到时候,李重俊是庶子,他是庶子,武崇茂也算不得嫡子,只要他能在守灵期间干出点实事来,便能步步收割人心,重新回到那班李唐旧臣视线里。
武皇年岁已高,已是个风烛残年老妇人。
只要她死,朝臣们便会议立新君,既然都不是嫡子,循例应当是立长为先。恰好,李隆基便是剩下三个李唐皇孙中最年长那个。
李隆基本来以为这天要等上许久,可没想到武皇竟然悄悄派武攸暨来,从房州接庐陵王家回返神都。这可是千载难逢好机会,李
母亲不是皇太女,儿子崇茂便当不得名正言顺皇太孙。
姑姑权势越大,男人们便越是忌惮她。武皇已经当十年皇帝,男人们已经叩拜个女人十年,他们定不能容忍再向另个女人叩首数十载。
庐陵王虽然愚钝,不得臣心,可他毕竟是武皇膝下最后个活着子嗣。他若在回京路上出事,最大得益者便是太平,最大嫌疑人也只能是太平。
若能杀庐陵王与李重润,等于是箭双雕,既拔除两颗绊脚石,又将天下舆论都引向姑姑。
李隆基手下大多是少年武士,并无实权。他若能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回报,这第局便是他大胜。所以李隆基挑好几名死士,去往房州埋伏,寻机下手。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张纸条,纸条内容模样,字迹也是李隆基仿写太平字迹数月成果。
陇西带,山岭纵横,尤其是入夜之后,山势与阴沉天幕融在起,尤其是深山里,眼望去皆是漆黑。
深山里有处隐蔽庙宇,这群人已经在庙宇中逗留半月有余。
庙宇正殿之中,火焰烧得柴火噼啪作响。
李隆基与十余名少年武士围火席地而坐,整个庙宇静得只剩下柴火噼啪细响。这几日天已放晴,山中积雪已经融化大半,可半夜还是寒风瑟瑟。
李隆基拢拢身上大氅,只觉寒意袭人。他不时焦灼地张望庙外,等待着他期盼许久消息。
只要庐陵王遇刺,不管是在道上,还是在房州,没有人会把嫌疑目光落在李隆基身上。第步只要行动过,不管结果如何他便紧跟着走第二步,假装遇刺遁入山林,等待神都那边传来消息。
他也是受害者,等于是补太平刀,也等于给武皇个选择题。
要稳定江山,就必须舍太平。
要庇护太平,便会大失人心。
以李隆基对武皇解,他知道这个祖母有多狠,有多贪恋权势,他笃定武皇定会把太平舍。
“们还要在山里躲多久?”静默许久少年终是忍不住开口。
李隆基眸光沉下,低哑道:“再等等。”
“郡王到底在等什?”少年只想要个答案。
李隆基目光落在他脸上,张张口,最后选择咽下那些解释话。姑姑太平权势滔天,这些年来竟无人上书请立为皇太女,世人都说她持重镇国,不争不抢,可李隆基就是不信,这个女人没有半点野心。
父亲李旦当年那击输得太惨,连累他根本没有资格继承大统。他若想坐上龙椅,就必须来此釜底抽薪之计,以天下男人尊严为刃,先堵死姑姑继承大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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