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也知事情紧急,“母皇说,若来处理政务,她便见你……”不等李显说完,太平便将手中捧着奏疏全部塞给李显,只拿回最重要那份军报。
“外面有那班大臣帮你,当个富贵闲人也是好事!”太平说完,便拿着军报头也不回地走入寝殿,顺手把殿门也关上。
李显捧着怀中奏疏,像是捧满怀烫手山芋。没过会儿,等不得武皇决断臣子们陆续来到寝殿外等候。
国事紧急,其实不止突厥犯境事,还有西南饥荒,黄河局部泛滥,吐蕃蠢蠢欲动……李显解之后,更是大急,这些事他如何处理得?
“恳请母皇御览奏疏!”李显率领众臣齐刷刷地跪下来。
“陛下,殿下说今日有重要军报,必须立即处理。”裴氏再进来通传遍。
李显急道:“母皇,您就见见太平吧。”
“你跟太平总要留下个陪朕下棋,阿显你可要想好,是你出去处理政务,还是太平留在外面处理政务?”武皇笑容里带着浓烈疲倦,“同室操戈之事,朕不想再看见。若是你想出去,朕便会把太平留在身边,绝不会让太平成为你帝王路上绊脚石,再出现任何骨肉相残惨事。”
李显听见最后这句话,似是被把钝刀子割下心房。
今日朝堂上种种重现心头,李隆基丧心病狂,李重俊也半斤八两,他若与太平再出现相残之事,那绝对不是李唐之福,绝对是社稷之祸。
数日。她对着众臣朗声道:“本宫只是代听奏报,随后不论政事大小,皆会桩件禀明陛下,交给陛下决断。”
既然只是代听,小事没有决断之权,便算不得储君监国。
太平懂得分寸,众臣们自然也不会为难她。
于是,今次早朝太平站在龙台之下聆听臣子奏报,不评语,不断言,只命人取笔墨来仔细记录。早朝之后,太平捧着记录奏报,带着婉儿去往武皇寝宫。
武皇听见通传之后,并没有宣召太平入内,继续与李显对弈,仿佛没有听闻此事。
殿中几人却充耳不闻,武皇对着太平招招手,让太平坐到她身边来。
太平坐下来,认真道:“母皇,有些政务是真耽搁不得。”
武
他懂得母亲意思,看似最铁石心肠她,想必是最难过那个吧。
李显能明显感觉到武皇身上变化,经年不见,虽说母皇还是母皇,却磨灭太多杀气。换做当年,母皇想做什哪会这样问他,让他自己选择。
她只有太平与他,她只想保护好膝下这最后双儿女。
“儿……儿去劝劝太平。”李显恭敬起身,得到武皇默许后,他走至殿门外,来到太平身前。
太平确实是有重要军报,“三哥,旁事都可以先放放,可突厥犯境,此事不能耽搁!”
太平在外已经候个多时辰,还没有等到武皇传召,婉儿便垂首入内再次禀报。
武皇却笑问道:“婉儿,你来评评,阿显棋艺可是进步?”
婉儿看眼棋盘上局势,她知道武皇棋艺如何,却被李显黑子围住大半,不由得蹙蹙眉,低声道:“两军厮杀正是焦灼,此时论胜负,还是早点。”
武皇大笑,“阿显,婉儿夸你呢。”
李显怔怔,“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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