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疏零零散散上二十余本,全部被婉儿挑出来,叠成摞放在龙案上。
“裴怀清可真是个香饽饽
下过几阵秋雨后,神都便入冬。
进腊月,神都飘雪,白茫茫片银装素裹。
元月初将至,太平将祭天大典筹办都交给裴怀清,甚至将来年春闱也交给裴怀清。只要裴怀清办好这两件事,太平便能顺理成章地将裴怀清拔擢为礼部尚书,后续再让她办点实在功绩,赐她同平章事也合情合理。
裴怀清是个争气臣子,不论是祭天大典,还是春闱科考,两件事都办得极是漂亮,于是,在清平元年三月,裴怀清成为太平朝中最年轻宰相。
正因为年轻有为,身边直没有妻妾,裴怀清便成朝臣们眼中佳婿人选。她是太平看中臣子,也是朝中数数二红人,生得又表人才,哪家千金瞧见都忍不住夸赞句俊秀。
“都洒!”
“是……已经洒……尤其是婉儿这壶……”
婉儿双颊通红,听见太平说这样句荤话,她又羞又恼,“你哪里学这些……胡言乱语!”
太平笑而不语,良辰难得,岂能辜负?
“好喝。”
想娶妻。
婉儿点头,放下喜扇,跟着太平起在几案边坐下。
太平亲手往两半喜葫芦里倒女儿红,酒香扑鼻而来,竟有几分熏意。
条红绳连着两半喜葫芦,半在婉儿手中,半在太平手中,两人仰头同饮佳酿,终是等到最后礼成这日。
“再饮杯,好不好?”太平放下手中喜葫芦,提着酒壶凑近婉儿。
各家派去说亲媒人都快把裴府门槛踏破,裴怀清要避而不见,要搪塞处置,二十八岁她现下最头疼莫过于此事。
朝臣们看媒人解决不此事,便将矛头调转向太平。天子直避而不谈宰相婚事,难道是早有安排?
长安公主如今才八岁,尚未到婚配年龄。可英王膝下还有永泰与安乐两个尚未婚配郡主,因为守孝缘故,还要等上两年,方能安排大婚。
朝臣都知道,安乐是暗许武崇训,看天子缄口不言,多半是想把永泰下嫁给裴怀清吧。
为得句实话,朝臣们佯作什都不知道,故意给太平上奏疏,请太平做主,允准裴怀清与自家千金婚事。
“你!”
太平在品尝口后,扬起头来,故意说给婉儿听。
婉儿耳根烧得通红,“你还说!”
太平大笑,牵起婉儿,附耳笑道:“今晚,来伺候婉儿。”
婉儿根本来不及反驳,便被太平口狠狠吻上,彻底封缄口。她只微微挣扎几下,便难以自抑地勾住太平脖子,双双沉醉在垂幔深处。
婉儿怎会反驳太平,今晚是她们良夜,贪杯多喝几盏也是可以。只见婉儿将喜葫芦递过去,太平顺势倒酒,气息却已近在咫尺之间。
酒香味儿混着胭脂味是别样撩人心魄,心跳早已狂乱得没有章法。
婉儿看出太平意图,忍笑问道:“陛下到底想喝哪里酒?”
“该罚,今早怎与你说?”太平将吻未吻,悄无声息地放下手中酒壶,手臂勾,便将婉儿勾着坐在几案之上。
婉儿哪里拿得稳喜葫芦,酒已从喜葫芦里洒出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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