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朕要……”太平又次忘春夏已经离开,话说到半硬生生地忍住。
婉儿给太平倒盏甘露,放在龙案之上,“妾来伺候陛下。”
太平舒眉,“好,昭仪来。”说完,太平拍拍身侧凤椅,“陪朕处理政务。”
“诺。”婉儿欣然坐下,刚准备为太平整理遍奏疏,余光却瞧见两个熟悉身影走进来。
“那……们这就回去!”春夏干脆地做决定,只觉压在心间那块大石头瞬间挪开。
红蕊迟疑,“你不想回家乡看看?”
“各自安好便好。”春夏若有所思,天各方,只要好好活着便好。
当年她离开,换来家人续命粮食,如今她再次离开,换家人世宁静也好。
“春夏……”红蕊想安慰春夏两句,可是她向来最笨,不知如何安抚,只得真切地道,“你还有。”
红蕊吸吸鼻子,握住她手,走下马车。
乡间不同于宫禁巍峨肃穆,来到这里,不论是红蕊还是春夏,只觉恍若隔世。
“小时候总想长大,以为长大,便可以离开宫禁回到家乡。”红蕊牵着春夏走几步,望着远处村子轮廓,“可当真回来……”她微微侧脸,看向春夏,“却很想念昭仪跟陛下。”
春夏与她样,这路想最多其实是宫中那两位主子。
“其实,们已经回不去。”红蕊原以为说这句话时,心里会很难过,可当她把这句话说出口后,却释然许多。
下去,重重地对着太平叩个头。
红蕊也红着眼睛,对着婉儿叩首拜。
此生得主如此,是她们莫大幸事。
上元节第二日清晨,裴怀清安排好马车,送春夏与红蕊踏上回乡路。
数日之后,马车先抵达红蕊家乡。
春夏听得心暖,“嗯,还有你。”说完,她蹲下身来,挖丛小花起来,“们带它回去,以后宫里也有这样小花。”
红蕊莞尔点头,“嗯!”
自古至今,宫中婢子无不向往宫外,可因为宫中有陛下与昭仪,她们两个心甘情愿留在宫苑,余生相随。
只因陛下与昭仪是天上星辰,她们两个是星辰周围微不可见星屑,见识过最璀璨星空,乡野风景便自此黯淡。
春夏与红蕊离开之后,虽说新来宫婢伺候得还算得当,可对太平而言,总觉得缺点什。
春夏静静地听着。
“昭仪直畏寒,这几日春寒料峭,总挂着昭仪,生怕新去宫婢照顾不好她。”红蕊说着她心里话,“春夏,若想回宫,你会不会怪?”
“还怕你怪。”春夏其实也是样心情,“陛下这两年总咳嗽,那些宫婢笨手笨脚,哪里有伺候得好。”
红蕊微愕,复又笑出来,“那里已经是们家。”
数十载背井离乡,就算回到家乡,又有几人记得她们?
不知名雪色小花开遍整个田埂,果然如游记上记叙那样,风吹过田埂,花瓣如雪絮纷飞。
儿时回忆与眼前景象重叠起,红蕊忍不住噙起眼泪。
“停车。”春夏忽然开口。
车夫停下马车,“姑娘,还没到乡里呢。”
“想陪红蕊下去瞧瞧。”春夏说完,便掀帘先下马车,回头对着红蕊递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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