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们先拆部分,再过两周就可以进行手部锻炼,放心吧,你们儿子手保住!”
病房里,梁氏夫妇闻言喜极而泣,而门外透过门缝看于咏年心里也是心潮澎湃,拖个多星期地,擦个多星期床,替病人倒个多星期尿盆,他终于!终于看到曙
“那……去那?”
“那麻烦。”
随着两个人客气而小心翼翼对话,车子缓缓启动,向着夜色中公共租界驶去。
“唔,裴泽弼,你那块手表不是能动吗?干嘛戴这块不能动?”
“哦,忘,有空换。”但约莫,在手上表修好之前,他是不会有空。
叶柏和裴泽弼出普济医院坐上车,看到裴泽弼右手,“三点半?手表坏?”
裴泽弼心虚地缩缩,把手表缩进衣袖里,“嗯,昨天洗澡时候忘摘进水,你要看时间?”说着,他从车子中央小盒子里掏出另块模样手表。
“十点零九分。”
“这晚。”叶柏揉揉自己太阳穴,“门卫大概也睡熟,大半夜叫醒人家,也怪不好意思。”
他这副模样又不好回家,张素娥看到他手受伤,不得原地跳起来。
变成《金陵烟华录》中那斯里歇底恶毒女配模样。
“姐,你做决定就好,没意见。”
叶娴笑着点头。
“时间也不早,和裴处打算先回去,你跟们起走吗?”叶柏道。
叶娴看看叶柏再看看裴泽弼,再次感叹这浑不搭边两个人居然能处得这好,“不,和三爷起回吧,司机在外面呢。”
这边,叶大医生深夜无家可归被裴大处长收留,另边杭城华宁医院员工宿舍楼里,于咏年心潮澎湃难以入眠,今天他真正亲眼目睹那位梁聪小少爷断指。
那位梁聪小少爷那只手在灯泡旁烘着,华宁医院唐院长和许主任围在他身旁,头戴种奇怪好似能放大设备,不停赞叹道。
“红通通多漂亮啊,毛细血管每根都很饱满。”
“温度也是暖烘烘,手指应该是成活。”
“当真?那什时候可以拆线,聪儿手什时候可以动?”
“那……要不去那。”裴泽弼攥着手表,好似不经意地开口道:“那挺大,你可以睡客房。”
明明是四月里春天,明明已经是半夜,但裴泽弼愣是感觉到股子夏天才有热意来,手心微微有湿意,握在表盘上,滑滑。
叶医生闻言,心下动,“你家在哪?会不会麻烦?”
“在公共租界有房子,离普济也不远,明天可以送你去医院。”
“那倒不用,现在出租车服务还是挺方便。”
赵三爷在后边完全目睹这三人互动,心中大定,看来这叶家姐弟和裴处确实交情匪浅,只要他抓牢叶娴,还怕不能和裴处这位上海警事局实权人物攀上关系?
“裴处,那弟弟又麻烦你。”
“客气,应该。”
虽然叶娴不知道裴泽弼这个应该到底是应该在哪,但是她弟弟倒是副理所当然模样,她甩甩脑袋,年轻人事管他呢。
这个念头出来,叶娴就觉得自己膨胀,她居然下意识地把裴泽弼这个上海市警事局实权派人物当成弟弟,她可真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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