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裴泽弼很快就败下阵来,他明白叶柏想法和坚持,但即便如此,他心底还是没由来地泛起丝挫败感。
裴泽弼轻叹口气,走到叶柏身边,他向后靠浅浅地靠在沙发背上,右手轻轻地抚在自己年轻爱人后脖颈上,“原以为有足够能力护住你,可是现在你走得太快,好像护不住你。”
裴泽弼出生在这个时代最有权势家庭之里,即便到他成年后,时移世易家族势力已然衰微,但余荫还是足以让他在上海举足轻重。在外人,哪怕是叶母和叶娴看来,裴泽弼和叶柏两人感情中,掌握主动权占据优势直是裴泽弼,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从叶柏口中听到喜欢或者爱这样字眼。
叶柏敏锐感受到裴泽弼情绪变化,他抬手覆上裴泽弼手背,他手指钻入裴泽弼指缝中,随即微微握紧,“辈子很长,起携手并肩走才不会那累。”
“辈子。”
会议室里人匆匆忙忙地往外走,与来时不同,他们神情严肃中带上丝柔和和坚毅,种名叫希望东西在他们眼底熠熠生辉。
等到最后个参会人员走出林公馆大门后,裴泽弼从另个房间推门出来,他手里拿着两张好似是照片模样东西,见叶柏看过来,他迟疑片刻,最终将照片收起来。
“老孟他们回来。”裴泽弼走到叶柏身边,低声开口道:“平津城鼠疫患者尸体处理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单是城西那边,抛在荒地上尸体就有三千之数,这还不算上民间自己处理未交给官方。”
裴泽弼下意识地摸摸自己口袋里照片,他显然也没想到平津城居然已经到这个地步,城西那块荒地上可怕模样,让孟庆勇这个上过战场硬汉在汇报时候都有些心有余悸。
按照昨天那些资料上数据初步统计,如今平津城里每天死亡人数在200人以上,那如果再耽误十天半个月,尸堆如山这四个字就会真正出现在现实中。
饶是心里早有准备,叶柏听到裴泽弼话还是不由心惊,他神情严肃道:“细菌能在低温冻土中生存三个月以上,普通土葬是做不到无害化处理,如果直不做处理,整个城西就会变成个巨大细菌传播中心,无法控制、消灭这个巨型传染源,那们所做切工作都将成为徒劳。”
这番话叶柏昨天已经和裴泽弼提过次,但是对于出生在个即使是战争也要将战友尸体带回家乡入土为安年代民国人来说,“火葬”这两个字着实是骇人听闻些。
但因为提出这个想法人是叶柏,裴泽弼没有立刻否定,而是愿意选择去认真调查随即思考它可能性和必要性。
“你没有在会上直接提出来是正确,比起封城和区域封锁,火葬这两个字更容易出动他们敏感神经,城西那边会让人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至于你提出想法,等到南江区抗疫取得定成果后,会出面和津军那边交涉,还有平津城其他大小……”
“裴泽弼。”叶柏打断裴泽弼话,“周先生和平津城大小士绅及百姓那边,会去说服他们。”他认真地看着裴泽弼,眼中满是郑重和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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