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底笑意收敛,似乎转瞬间失兴致,手中剑柄陡然重击那名金鳞卫侧脸,金鳞卫时下颌脱臼,牙齿混着满口鲜血淌出。
下瞬,他胸口就被尖锐剑锋刺穿。
少年手上满是血,可他却轻瞥眼金鳞卫被刺穿伤口,双眸微弯,语气遗憾,“好像偏点,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死个痛快。”
扎满头辫子青年似乎已对这样情形见怪不怪,他忙递上干净锦帕。
少年松开仍在那名金鳞卫身上剑柄,接过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擦手,又兀自打量着他狼狈模样,随即将帕子扔给身边人,又唤声,“程寺云。”
戚寸心瞬抬眼。
清晨阳光不够炽盛,散在枝叶里投下来散碎浮金碎片,只穿身单袍少年睡眼惺忪,仿佛是才从睡梦中醒来。
身边人展开幅画像,那画中人眉眼与他极为相似,而他只瞥眼,便侧过脸去看院子里正被绳索困住青年,他似乎颇觉有趣,“是南黎人送到昆先手里?”
那人双眼睛直视着廊上少年,绷着张脸,似乎已经做好打算不开口。
“小郡王,金鳞卫都嘴硬得很,臣这路都没撬开他嘴。”
衍嘉发大水淹大片良田,北魏丞相乌落宗德几经上书才拨下赈灾银子不翼而飞,在涂州巡抚昆先死,葛影虹赶回东陵府尊府里之后,在府尊葛照荣书房待天也不见出来。
戚寸心大早在厨房忙时候,便听莫氏她们几个厨娘谈论着说衍嘉和涂州那边涌来批难民,全被葛府尊拦在东陵城门之外。
听说难民闹起来,守城门官差还打死些带头。
她还没听几个厨娘往后再说,便听个帮厨丫头在外头唤她:“寸心,你姑母叫你去呢。”
戚寸心出厨房,便见青灰暗淡天色下,戚氏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她身后也没跟着丫鬟。
程寺云立在旁许久,他身在南黎,这六
旁抱着柄剑,扎满头小辫子,又缀不少紫绳银饰青年踢那人脚,说道。
少年弯唇,手撑着廊椅站起身来,宽大衣袖随之散下来,他步下阶梯时,晨风吹着他衣袂,犹如层云般。
“六年不在南黎,却有人记得样貌。”
他语气轻缓散漫,走近那被按着跪在地上金鳞卫时,他顺手便抽身边人长剑,冰凉剑刃轻轻拍下那名金鳞卫脖颈,“月童城里,到底有多少人怕回去?”
那名金鳞卫脖颈间青筋微鼓,即便冰冷刀刃紧贴着他皮肉,他也仍抿紧嘴唇,言不发。
她走过去唤声姑母,戚氏天生严肃面容露出些许笑意,拉着她手到拱月桥边坐着。
戚氏用帕子擦擦戚寸心脸,才说,“在厨房里头,少不得你忙,早前就说过不让你进府里来,你这丫头倒好,瞒着自己签活契。”
她说着摇摇头,笑容里有几分无奈,“你啊,到底是咱们戚家人,都是样倔。”
戚寸心总觉得今天姑母好像有些奇怪,但她还没开口,便听戚氏又道,“你十六,如今也是个大姑娘,该有自己日子过,你身上契,姨娘那儿已经替你划,往后啊,你就不用待在府里。”
“姑母,是发生什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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