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身上带蛊虫并不多,杀人也不能立即见效,剩下十几个兵士见状,便抛下船绳,个个提刀过来。
萧瑜不慎被人脚踢到腰腹,顿时倒在地上,郑凭澜忙唤她声,想去拉她,却从椅子上摔下去。
“别过来!”
已经在战场上厮杀过番这些逃兵只听这道女声,他们抬头,就看见月辉灯影之下,那个穿着粗布麻衣年轻姑娘肩头趴着只黑猫,她双手里捏着截白玉似东西,而她肩头猫正用双圆眼盯着他们,嘴里也不断发出威胁似声音。
名兵士率先往前几步,却见她手里那截白玉在“噌”声中抽出纤薄剑刃,那剑锋微微晃动,沾染月影波光,片凛冽。
她想起成亲即离别那日,红衣少年从院子里到门外拉着她衣袖问她好多遍:“你会在这里等,哪儿都不会去吗?”
也许有些事,她该听他亲口说。
“有那两只鸟在,你还怕你那郎君找不见你?还是先跟们走吧。”
萧瑜抬眼,却只在树梢上瞧见只银霜鸟。
此时正轮到萧瑜扶着郑凭澜要上船,众人却听见凌乱步履,随后便有好几道影子出现在不远处山坡上。
萧瑜发现这个小姑娘不但有股韧劲儿,也还算聪明,她再未多说什话,只转身走入屋子里去,继续收拾郑凭澜衣装。
城外战事正酣,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血腥味道。
天色渐渐暗下来,小黑猫乖乖趴在戚寸心肩上,歪着脑袋蹭她脖子。
夜晚河畔风有些凉,那些官差先扶着自己亲人上船,而她站在河畔回望嶙峋灯火里那座城。
山间萤火烂漫,她却在想,如果她那封信已经到他手里,那他会来吗?
“王忠!咱们快走!那南黎星危郡王很快就要破城!”正忍受蛊虫蚀骨之痛兵士在船上喊声。
那兵士却贪恋般地瞥眼戚寸心手里那柄白玉柳叶剑。
但就在戚寸心仓皇抬头时,便见柄破空而来剑,瞬刺穿那个正朝她举刀而来兵士胸口。
温
他们渐渐近,船上灯火照见他们那张张带着血迹脸,还有他们手中沾血刀。
是守城北魏兵士。
他们大概有十几人之多,迅速冲过来,将他们包围起来,随即那为首人扯下船上名官差来砍刀扔进河里,随后他吼道,“都给老子下来!”
才上船几人惊慌失措,他们忙从船上下来,却转眼就被刀抹脖子。
“妈!老子在前头拼命,你们这些贱民却想着逃?”为首兵士眼神凶悍,手里刀挥舞起来,萧瑜伸手,蛊虫便钻进他手臂里,登时痛得他龇牙咧嘴。
“寸心姑娘,你还是跟们走吧。”
郑凭澜唤声。
“先给他写信,怕他真找到这儿来,但却走。”戚寸心转过身,朝他摇头。
“你们中原人不是向对们南疆蛊怕得厉害吗?怎你还要等他?”萧瑜已经有些看不懂这个小姑娘。
“就像萧姨您说,蛊虫不在人身上,就不算是下蛊,”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想过许多,她朝萧瑜笑笑,“在东陵时候,他从来也没伤害过,觉得,还是要见见他,至少要听听他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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