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缈静默地听她说到这里,才睁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平静而温柔,“你后悔,是吗?”
戚寸心抿唇半晌,竟也说不出个“是”字。
她点儿也不想后悔。
但时至今日,他已向她展露太多未知另面,这令她本能地有些惧怕,再加之身份之间巨大落差,更令她时不知道如何面对。
“你要后悔吗?”
房内静悄悄,反衬得睡在她和他中间小黑猫呼噜声更清晰,她偏过头,望见身侧少年面容。
“缈缈。”
她忽然唤声。
少年闭着眼睛,呼吸清浅,但只是片刻,戚寸心还是听到他轻应声。
“以前也想过,”
戚寸心终于找回自己声音。
“不是警告,”
少年迎上她目光,认真地说,“是承诺。”
“它不会跑出来,也不会咬你。”
他拨弄下她手腕坠着那颗银铃铛,清脆声音随之响起,“娘子,这世道乱,只是怕有天找不到你。”
从他肩上跑下去,蹿进戚寸心怀里。
他言不发,撩衣袍在床沿坐下,随后便准确地攥住她戴银珠手串那只手,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却抬眼对上他目光,她顿下,抿起嘴唇,没动。
他手指挽起她宽袖,便见她腕骨上磨红片,破皮,还添道结痂血口子。
可见她之前应该是想许多办法想将它摘下来。
但他好像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单手开绿玉瓶瓶塞,用竹片挖药膏慢条斯理地涂抹在她腕上。
戚寸心又望向头顶素色承尘,“想过你也许是家道中落少爷,因为你有学问,字也写得那好。”
“们成亲那天,你家里人找来时候,也想过,你们家也许还有什大家业,想过很多,但就像们之前说好,你不问,也不问你。”
“你故意留给那个白玉剑柄,是要发现颜娘是死在你手里,那个时候,你就在等反应是吗?”
她说,“颜娘手上沾许多无辜女子血,所以不为她可怜,寄香蛊没有在身上,只是被封在铃铛里,所以相信你从没有想过要伤害,所以愿意留在这里等你来。”
“但是缈缈,怎也没想到过,你会是南黎郡王。”
他又是这样,望向她双眼睛无辜又天真。
戚寸心已经是第二次听他唤她“娘子”,她有点脸红,还有点不太自在,躲开他目光,摸几下怀里小黑猫。
“有点困。”他忽然说。
戚寸心闻声,瞧见他眼睑下浅淡片青,想来与苏和哲血战这些天,他应该也没睡过什安稳觉。
房内烛火燃尽,窗外晨光渐盛,可戚寸心躺在床榻里侧,却始终没有丝毫睡意,她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在东陵那个夜晚,他忽然扼住她脖颈。
“记得之前就跟你说过,这手串摘不下来。”
他垂着眼睫,轻声说道。
戚寸心随之低头看向那银珠手串,她忽然想起萧瑜对她说那些话,还有她看见那两只停在檐上银霜鸟。
“是你说,”他声音有点闷闷,“成亲,们就要永远在起,可是寸心,这世上许多人都是健忘,怕你也忘。”
“所以你是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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