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
徐允嘉匆匆
名侍卫轻敲道舱门,满脸肃正。
徐允嘉当即抱剑而出,立在甲板上望向那雾气里粼波微泛江面,双眼瞳浸润冷意,“果然是在水路动手。”
他当即下令,“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若有异动,誓死保护郡王和郡王妃安危!”
漆黑夜色掩盖水面越发接近楼船竹管,破水而出影子很快将系绳子飞爪抛上船,随即刀刃寒光泛滥,数道人影顺着飞爪绳索攀船而上。
戚寸心是被外面打斗声惊醒,她下坐起身,却见谢缈正坐在床沿,把玩着手里那枚白玉剑柄。
她也想起那日他拒绝教她习字理由,闷闷地回句:“娇气鬼,不用你说,自己知道。”
他无声地笑,呼吸有瞬是乱,如风般扫过她脖颈,直至他再度安静下来,呼吸又变得轻缓许多,也许这次,他是真睡着。
戚寸心没忍住稍稍侧过脸,垂眼去看他。
睡着谢缈显得过分乖巧,就靠在她肩上,偶尔风吹开帘子漏进来几道光线,更照见他眼睑下倦怠浅青。
戚寸心盯着他看会儿,伸出手,用衣袖替他挡下窗外漏进来光。
“娘子,好困。”
他好像又成在东陵时,那个有点黏人少年。
只要他这样,
戚寸心就什办法也没有,就好像此刻她如此近距离地看他面庞,看他纤长睫毛,她时什话也说不出。
马车始终平稳行驶,而他靠在她肩上,闭上眼睛,呼吸清浅,犹如微凉风时不时地拂过戚寸心脖颈,令她始终僵直着脊背,动也不动。
戚寸心才开口唤声,却听破门声响,浑身是血侍卫被踢倒在散架门板上,当场气绝。
作北魏兵士打扮魁梧男人提着柄刀冲进来,谢缈反应极为迅速,当即伸手将戚寸心从床上拉下来,按下白玉剑柄上圆珠,纤薄如柳叶般剑刃骤然显现,与那陌生男人扬起刀刃相接,擦出几道火星子。
戚寸心被他握着手腕,直被他挡在身后,她只见谢缈手中纤薄剑刃轻敲那男人发出铮然声音,随即他脚重重地踢在那男人腹部,趁男人踉跄退步刹那,他握着她手迅速往前,剑锋精准地割破男人喉咙。
极细伤口里殷红血液涌出来,刀落地,男人来不及伸手去捂脖子,便重重地倒下。
戚寸心来不及多看眼地上尸体,便被动地跟着谢缈出去。
车行两日,便要坐船渡仙翁江。
曾隔断南黎北魏仙翁江,如今也因缇阳告破而成为南黎境内江河。
此夜无月,唯有疏星点缀。
江上白雾茫茫,船上灯火在湿润雾气里变得毛茸茸,船上守夜将士个个站得笔直,声不吭,唯有泠泠水声不断传来。
“徐大人,江面上有些不对。”
“娘子。”
她以为他睡着,却忽然听见他犹如梦呓般轻唤。
他没有睁眼,只是隔会儿,忽然又说,“你不要生气。”
“等回到月童,请你吃很多八宝肉,也可以教你练字,多久都可以。”
也许,他是想起在东陵府尊府南院里,那个蝉鸣喧嚣午后,想起她鬼画符般字迹,他弯起唇角,又轻轻地说,“你字,真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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