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玩着腰侧坠着白玉剑柄,晨光与浮雾都在他身后,他那张无暇面庞上带着张扬笑意,“若非是贵妃在仙翁江送份大礼,未必有这个机会入主东宫。”
他这样番话,无疑正
乌黑长发披散着,未施粉黛张芙蓉面竟看不出几分老态,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尽是清冷风姿。
她面上没有多少表情,才从榻上起身,旁宫娥正要上前来扶,却听殿门外忽然添嘈杂声音。
“都在闹什?”女人秀眉蹙。
捧着衣裙饰物宫人当即垂首,而那立在床榻旁宫娥抬头往殿门望下,忙转身朝女人行礼,“娘娘,奴婢这就去看看。”
但那宫娥还未走出几步,便见道殷红衣袂拂过殿门刹那,柄带血长剑划破空气,众人只听声响。
谢敏朝却摆摆手,“不必,就这见他吧。”
岂知话音才落,门外便传来个年轻太监焦急声音:“刘总管。”
刘松下意识地瞧眼面前陛下,见他轻抬下颌,刘松才躬着身走到殿门处,低声问,“什事?”
听那太监凑近来说句话,刘松脸色大变,当即转身走入殿内,“陛下,陛下不好,太子殿下并没有朝九璋殿来,他去后宫!”
谢敏朝闻言,面上笑意微滞,他抬眼,神光锐利,“去贵妃那儿?”
门内喊:“快开门!迎太子回宫!”
其他守军也都连忙下跪。
沉重宫门才上过新漆,遮掩宫变时沾染血迹斑痕,更焕然新,此时它缓缓被人从里面推开,吱呀声慢慢悠悠。
谢缈没有下马,待宫门大开,便策马穿过宫门。
韩章等人将身上刀剑除去,忙跟上去。
女人长发断缕,轻飘飘地落在她手背,而那剑锋则稳稳地嵌在她身后那金漆纹饰上。
“娘娘!”宫娥惊慌失措。
而门外那右肩受伤,又被夺剑女侍卫捂着流血不止伤口跑上阶梯来,正见袭白衣端坐床榻上贵妃吴氏鬓边断缕发,而她那双眼,正紧紧地盯着那踏进殿门红衣少年。
她眼中或有惊惧,夹杂着愤怒,脸色煞白。
“太子这是想做什?”她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
刘松额角又有冷汗,垂首应声,“是。”
“钩霜在他身上?”
阳春宫内,行宫人捧着极尽奢华精美琼花珍珠冠,绫罗华服或镶嵌珠玉绣花鞋履鱼贯而入。
殿门大开,晨雾铺散进来。
浅色床幔内道纤细婀娜身影若隐若现,众宫人捧着东西安静立在侧,静待那床榻上女人起身。
九璋殿内,
才登上皇位不久延光帝谢敏朝还在龙床上安睡,太监总管刘松却在长幔后小心翼翼地轻唤:“陛下,太子殿下回来。”
他久等不到谢敏朝声音,不由擦擦额角汗,又开口,“陛下,宫门处人传话来,太子有违祖制,骑马入宫。”
刘松仍不见谢敏朝有何反应,犹豫着要不要再唤声,却听里头新帝懒懒地打个哈欠,“……朕连小皇上都撵,若说有违祖制,那是朕这个老子先违祖制,儿子像老子,挺好。”
这话听得刘松愣住,却隔着长幔,瞧见里头延光帝已经掀被子下床,他忙唤小太监捧龙纹外袍上前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