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厉害,定投就中。”戚寸心知道他会武功,准头也定很好。
“这个怎说也是自己赢。”
她小声说句,伸手把小香包塞入他手里。
他垂眸轻瞥那只香包,药香味道很淡,只怕里面也没装多少香料,怪不得是投中支便能得便宜彩头。
但他还是将其收入掌中。
“怎椅子都坐塌?”戚寸心吃惊。
谢缈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地答,“也许他太胖。”
胖吗?
虽是隔着帘子,但戚寸心也隐约瞧见那人身形虽然高大,却绝不至于胖,她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去多想,又转过脸去瞧底下热闹。
口技已经结束,底下撤屏风,那手持柄折扇青年正朝看客行礼,楼里鼓掌声叫好声接二连三,吵闹得厉害,而谢缈却兴致缺缺,只看徐允嘉眼。
月童城之繁华比北魏东陵更甚百倍,毕竟在当年昌宗皇帝迁都月童之前,这里已经是闻名天下鱼米粮仓,富庶之地,何况定南黎皇室定都月童三十多年,这里比往昔便更加繁盛。
临水屋舍鳞次栉比,翘角檐上坠着铜铃于风中叮叮当当,岸边枝繁叶茂棵大树满坠各色绸带,飘飘荡荡如女子袖衫。
河畔浣衣妇人已收拾好洗净衣裳抱着木盆往临水长廊上去,拿着个烟斗算命先生在廊上摆摊,偶尔也哼两声不知名调子。
街上行人很多,满城熙攘。
他们这行人在街上实在惹人注目,那些玄衣侍卫个个腰间都挂着柄剑,看着就不般。
或听马蹄疾驰,盔甲碰撞之声渐渐清晰,谢缈抬首,便看清那骑马而来青年面容。
烟尘激荡,谢缈双眼睛冷淡
徐允嘉当即颔首,随后便唤两名随行侍卫去掀开那已添个孔洞帘子,随着方才那两人下楼方向去。
堂上各类杂耍表演轮番上场,最终彩戏园掌柜遣人拿铜壶来,供看客投壶玩耍,还设几等彩头。
戚寸心看中其中个挂饰,但她跑进人堆里连着投好几回,最终只捧回来个小香包。
“为什不让替你?”
离开彩戏园,走在路上,少年见她垂着脑袋捧着那个小香包不说话,便问她。
专看杂耍地方叫做彩戏园,戚寸心和谢缈才进去便感受到其中热闹,楼上楼下看客众多,里头那些跑堂忙得满头大汗。
才在二楼位子坐下,跑堂满脸带笑地送来新鲜瓜果糕点和几碗热茶,戚寸心不转眼地看底下那屏风后有个人身影影影绰绰,楼上楼下看客声音消下去,便将他栩栩如生口技听得分明,不论是学鸟叫,或是各类人说话声音,轻易就能将人带入那情境里去。
戚寸心听得出神,谢缈却侧过脸,听徐允嘉在后头低声说些什,随即他好似无意地瞥眼右边隔着青纱帘另桌人。
抬手之间,根筷子握入手中,随即又被他迅速抛出去,穿破那层青纱,精准地嵌入人椅背之间,刺入那人肩背。
青纱帘后杯盏摔落,戚寸心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去,只见青纱帘后把木椅忽然散架,那道朦胧身影狼狈地跌下去,而坐在另把椅子上人连忙拿桌上刀,扶着那人起身,朝那边楼梯步履凌乱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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