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奉父皇之命,去寻太子回宫。”谢詹泽在她身边坐下来,适时接过绣屏送上来盏茶。
“儿臣……瞧见银霜鸟。”
他思及在热闹街市里,那檐上羽毛霜白两只鸟,要饮茶动作顿,“繁青他为此女与父皇作对,怎偏又给她下蛊?”
“儿啊,”吴氏伸手轻拍他肩,“你如今还不信母妃?你这个弟弟在去北魏这六年里,早成个疯子。”
“若那日他那剑再准些,怕是就没有机会在今日同你说这些。”吴氏或是想起那个清晨,那纵马宫中,路疾驰而来,朝她扔出那柄带血长剑红衣少年,想起他恣肆郁冷个笑,她脸色便更阴沉些。
殿外金乌西沉,暮云四合。
“娘娘。”
头戴漆纱笼冠太监匆匆进殿来,朝吴氏行礼,他满头大汗,看便是路跑回来。
“如何?”
吴氏淡声问。
阳春宫。
“听闻太子将那戚家姑娘带入东宫。”常在贵妃吴氏身边服侍宫娥绣屏边将茶盏奉上,边说道。
“他还真打算让她做太子妃?”吴氏抿口茶,清冷眉目微扬,唇畔流露几分浅薄哂笑。
储君之正妻,本该是高门贵女,其中利益牵扯甚广,即便身为皇帝谢敏朝肯应,只怕那满朝文武也绝不会容忍太子娶个父母俱亡,只剩忠烈之后空名孤女。
扎根南黎月童世家大族与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多是有心之人想将自己女儿送入东宫。
“那是因为母妃您派人去仙翁江刺杀他在先,”谢詹泽皱着眉头,有些无奈,“母妃,儿臣不是早劝过您?无论他回不回来,做不做太子,都随他去,万事皆由父皇做主就好。”
“你也知道和谢繁青之间早已经不可能相安无事。”
吴氏面色更加不好,她冷笑声,“詹泽,你心善,可你想过没有,他是个连枕边人都要用蛊拴着疯子,如今他做太子,日后他再成为南黎天子,他会放过们母子吗?”
“谢詹泽,你如今倒是大度,倒是不争抢,你以为你凭是什?”吴氏似是恨铁不成钢般,睨着眼前这个儿子,“是你父皇这多年来对
“太子殿下入九璋殿时,李尚书也在里头,奴才听人说,太子与李尚书似乎起冲突。”
太监五十地答。
“李成元心急。”吴氏只略微想,便明白个大概。
“母妃。”
殿外忽有道声音传来,吴氏抬眼,瞧见那个迈进殿门锦衣青年,她向来冷淡眉目添几分柔和,或又想起些什,她神情冷些,静默地看那青年朝她行礼,随即她才缓缓开口:“你见过太子?”
“谢繁青身后已有个裴太傅,若他真与朝中哪位重臣或是月童世家大族结姻亲,他太子之位只怕就坐得更稳。如今他偏要为那戚家孤女要个正妻之名,本宫本该作壁上观,”吴氏蹙起黛眉,将茶盏搁到旁,“可天下人趋之若鹜紫垣玉符又偏偏在她手里。”
“不是说戚家那孤女在北魏时还是个丫鬟?”绣屏立在旁,小心翼翼道:“奴婢听人说,要入九重楼可不容易,她又如何做得到?”
吴氏垂眸,轻睨着绣帕上花团锦簇。
倒也是。
个小丫头,又能有什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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