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缈被划破衣袖之间,那手臂上显露青黑色印记教人看得分明,他站在那里,直至院中诸多侍卫被裴寄清挥退时,仿
裴寄清提着衣摆匆匆从廊上来,将戚寸心挡到身后,肃着脸紧盯着那檐上丘林铎。
谢缈躲开丘林铎铁鞭翻身而下,回头便见程寺云等人被丘林铎铁鞭打落下来,摔入雨地里。
“殿下果然是少年奇才,这根骨比年少时还要强上数倍,”那丘林铎抹把脸上雨水,神情却带几分恶劣,“殿下如今是荣华加身,可惜啊,你手臂上那北魏奴隶刺青怕是永远洗不掉。”
“南黎储君,是北魏皇族踩在脚下贱奴哈哈哈哈哈……”
丘林铎大笑着,也不去看那雨幕之中多少人听闻他此言之时面上神情变化,他只将朝他袭来侍卫和归乡人打下房檐去,再转身掠入更深夜幕之中。
“你来得也好。”
戚寸心正恍惚出神,却听少年清泠嗓音在雨中传来。
他仰面去看那檐上男人,仍然是那样双漂亮眼睛,却裹满冰霜阴戾,他笑,“当日你吃那几块肉,够你今日被剁成肉泥。”
“殿下年纪轻轻,心却狠得出奇。”丘林铎哈哈大笑,随即再度挥出铁鞭,雨水砸在鞭身,带出凌厉水花。
谢缈侧身躲过,随即跃而起,剑刃与铁鞭相接,擦出道道火星子。
蹭下鼻头血迹,只瞧眼,那血色便被雨水冲刷干净。
他半眯起眼睛,审视起那少年。
“这不是星危小郡王吗?哦,如今是南黎太子殿下。”丘林铎瞧着他那张过分张扬出色面庞,“殿下可还记得啊?五年前在麟都皇宫内,在五皇子那儿,还尝过锅狗肉汤,听说,那是殿下你馈赠。”
“当日殿下以羸弱病体弄死福嘉公主爱宠白狼时,还以为是你侥幸,却不想,殿下竟也武功不俗。”
馈赠?狗肉汤?
“戚少主,你命,丘林铎定会取走!”
除却淅沥雨声,这院子内寂静得可怕。
戚寸心望着雨幕里少年,他鬓边落缕浅发在侧脸,这朦胧灯火未将他面上神情照得分明。
徐允嘉握着剑柄手不由紧握成拳,也许是想起在北魏麟都皇宫里,他与丹玉陪着还是星危郡王谢缈忍辱负重每日。
平日寡言冷脸他,也不由憋红眼眶。
戚寸心紧紧地盯着跃至檐上与丘林铎打斗谢缈,看他身影犹如流星般在雨中穿梭。
丘林铎到底是江湖武林中数数二存在,他招式老辣狠毒,非是般人能够招架,但谢缈年十七便已有不俗造诣,比之这潜心钻研武学疯子丘林铎,百招之内,竟也未落下风。
戚寸心见他腰腹被铁鞭划出道血淋淋伤口,便不由喊声。
徐允嘉和韩章等人勉强起身施展轻功朝丘林铎而去,与此同时,收到消息涤神乡乡使程寺云带着人匆匆赶来,也接二连三跃上檐去。
“寸心,过来。”
戚寸心蓦地想起她生病低热那个夜晚,少年用极热帕子放在她额头,又将被子替她盖层又层。
“以前也是这样照顾乌雪。”
那时候她以为乌雪是个人,却听少年清清淡淡回她声:“死。”
乌雪死。
原来是这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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