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像好。”
“这里像,这里也像。”
少年随意地指两处,带有几分刻意。
“脸没有那胖乎乎。”她十分不满。
少年捧着她脸认真审视,但也不知是不是过分冰凉雪反令他手掌开始有些发烫,他捧着她白皙温软脸,望见她那样双圆圆杏眼。
他纤长眼睫忽然轻微地眨动下。
丈夫她不要,孩子她也不要。
戚寸心此刻仍旧难以形容那刻自己心中震撼。
而谢缈静默地盯着她看会儿,忽伸出双手去捧她脸。
他掌心浸过雪,冰凉得厉害。
戚寸心瑟缩下,脸蛋被他屈起指节捏得有点变形。
戚寸心想起在裴府时谢缈说那句话。
“二哥只是将蒋瑞送到舅舅面前,这之后事,就都和他无关。”
谢缈看着指腹刹那融化无痕雪花,无暇侧脸在此般暖色光影里仍透着几分冷感。
而戚寸心却蓦地想起今夜裴家家宴上,坐在她身侧裴湘,想起她荼白衣裙上大片触目惊心红,想起她最终满眼是泪,却只冷冷地瞧着苏云照尸体。
戚寸心忽然唤身旁少年声。
牵着手走下阶梯,还有些不明所以。
“娘子,二哥好厉害啊。”
少年仰面,望向漆黑夜幕里,那轮浑圆月。
回到东宫后,戚寸心和谢缈洗漱完毕便坐在床上,如昨日清晨时般拥着床被子,开着窗看外面雪。
积雪堆在圆顶重檐宫灯上,犹如糖霜般漂亮。
“好吧。”
他清泠嗓音变得很轻很轻。
“什?”戚寸心没太听清。
他松开她脸,瞧那个五官模糊,脑袋光光小雪人眼。
他勉为其难:
她才发现自己清晨捏那个与摆件儿般大小雪人变样,她皱起眉,“缈缈!”
“你为什要动捏小雪人!”她有点生气。
“你早上捏不像,现在捏像你。”他语气清淡。
“哪里像?”
戚寸心看着那个五官模糊,连头发形状也瞧不见光头小雪人,觉得他在睁眼说瞎话。
谢缈正在捏小雪人,闻声便侧过脸。
“虽然没见过你表兄,但今天看着裴湘,就好像也见过他似。”戚寸心有些失神,“她在宴上质问虽是做戏给苏云照看,但看得出来,她对谢家是有怨恨。”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那理智从容。”
她好像在裴湘身上,看到什是裴家人风骨。
裴湘已经给苏云照足够多时间,哪怕他在宴上有刻后悔,不动手给戚寸心添酒,裴湘也不会那般决然地混着酒水吃下落胎丸药。
“所以是有人开个杀条件,苏云照是为救蒋瑞,也是为保住苏家长房掌家权?”
戚寸心到这会儿终于捋清楚所有事情。
“蒋瑞要是倒,他们苏家长房可就损失惨重。”
谢缈摆弄着窗棂上戚寸心早晨捏个小小雪人。
“是二皇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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