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原本就和普通
夫妻不太
样。
也许，是他不样。
她无论在言语上如何明说，也不能消解他心头万分之不安，他总是敏感，总是患得患失。
自裴南亭死后那个雨夜，在裴府灵堂前，他在雨里问她：“娘子，你听到什
？”
那个时候，戚寸心就知道，他有太多血淋淋伤口都藏在心底，日夜淌血，从未愈合。
“你有什话要同
说吗？”她已经为此犹豫好久，却是到今天，到此刻，才试探着问出口。
他真睡着吗？
她不知道。
她静静地看着他，见他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反应，好似真陷入睡梦中般。
戚寸心忍不住俯下身，抱住他。
……他看起来居然真挺开心？
他有点黏人，她想。
可是她偷偷又看他眼，压住有点上扬唇角，清清嗓子故作正经，“就三天，等病好就要去九重楼。”
“好。”
他终于得逞，眼底流露几分笑意。
铃铛手腕，戚寸心也不知他手指里有什，她才掀开被子，就发现自己铃铛和他缠在起。
“谢缈你做什？”
她抬起手，便牵连着他缠着细布手也抬起来，两颗铃铛在块儿响啊响。
“娘子，手臂有伤。”
他提醒她。
那是他伤口，也是他尊严。
她不能触碰，只能糊涂。
在她侧过脸，下巴抵在他肩上时，她并没有看见他睫毛细微地颤下。
“没有话，也没有关系。”
她声音离他耳朵好近，温柔得不像话。
反正，是她曾经和他约定好，他不愿说事，她也不愿意为求个前因后果而揭露他伤疤。
她本想开诚布公地同他谈谈，她希望他不要再做那样试探，也不希望他总是这样不安。
也许是因为伤口疼痛亦或是还有某些不为人知缘由，少年眼底仍是倦怠，即便是对她笑，也总有几分潜藏异样。
只是和戚寸心说这会儿话，他便又困倦地闭上眼睛，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清浅。
戚寸心听见珠帘外柳絮小声轻唤，便坐起身来，原想出声让少年将铃铛解开，可目光却又不自禁停留在他面庞。
“缈缈。”
她唤声。
戚寸心立刻不敢动，只瞪着他好会儿，最后忍无可忍地伸出另只手去揪他脸蛋，“又是把关起来，又是把和你锁块儿，要是总这对你，你会开心吗？”
“开心。”
他眼睛里神光清亮。
“……？”
戚寸心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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