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不由看向谢缈,“殿下……”
今日早朝过后,宫里便已是沸沸扬扬,北魏枢密院来密探羽真奇被抓,而羽真奇手底下贺久与太子妃是旧友消息便也不胫而走。
时颇多风言风语。
不用问,必是阳春宫那位,她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殿下,殿下您可在殿里?”
“希望能够活得长久点。”
“为什?”
“这样就可以多些时间,多攒些家底,日子也就不会这苦,说不定还可以多享受几年吃喝不愁好日子。”
小少年仰面,迎着明媚日光,满眼朝气,满怀憧憬。
戚寸心陷在这场遥远梦境里,不知梦外自己早已泪湿满枕,她小声地抽泣,哭得隐忍,攥着衣襟,眉头紧蹙。
她喝口面汤,声音细弱。
“你这名字真有趣。”
他闻声便笑,“蛇七寸,人心脏,都关乎性命。”
小姑娘将剩下半个荷包蛋吃,才慢吞吞地说,“是父亲给取名字,他希望将来万事万物摆在眼前,都能凭着自己心意去决断,不为外物所动。”
或许是年纪小,她只记得这样段父亲原话,却还不太明白其中意思。
日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坐在门槛小姑娘面容稚嫩,这长巷寂静无声,她捧着脸盯着巷子尽头看会儿,又去看旁那棵枝叶稀疏歪脖子树。
轻快脚步声近,她回头,那小少年面容在他身后炽盛日光里令人看不真切,直到他走近。
满是稚气面庞上挂着热切笑,他捧着碗热腾腾面,递到她面前,“你还没吃饭吧?给。”
小姑娘愣愣地望着他,片刻又去看他捧到她面前那碗面,上面盖颗形状极好颜色鲜亮荷包蛋,绿色葱花洒在上面,汤是晶莹剔透。
“这是自己做,手艺爹都说好呢。”他点儿也不认生,热情得很,屁股就在她旁边坐下来,“你也尝尝看啊。”
刘松声音再度从外头传来。
谢缈面
袭紫衣少年郎探指轻触她额头,高热仍未褪,他皱下眉,接旁柳絮递来浸过冷水帕子,放在她额头。
“太子妃高热不退,今日生辰宴怕是不能去。”柳絮声音压得极低。
谢缈不言,只是坐在床沿,静默地看着仍在睡梦之中姑娘,片刻后,他伸手轻轻地碰下她脸颊,擦去她泪痕。
“殿下。”
殿外忽然传来道略有些尖细声音,“殿下,奴才刘松,奉陛下旨意,请太子妃去九璋殿。”
“你爹好像是个很有学问人。”
他也听得懵懂,隔会儿又说,“爹就是个铁匠,也没给取大名,家里外头人只叫小九,但好歹也上过学堂,就自个儿取个名字。”
“什名字?”她捧着碗,问他。
“贺久。”
小少年眼睛亮晶晶,在阳光底下精神奕奕,他认真地说,“祝贺贺,长久久。”
她闷闷,点儿也不爱讲话,在这里住小半月,巷子里小孩儿也都不同她玩儿。
只有他个人总是来和她说话,如今还送来碗面给她。
“你叫什名字?”
小少年坐在门槛上看着低头吃面小姑娘,手撑着下巴问她。
“戚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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