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望他。
“可以。”
少年想也不想,轻轻颔首。
春日杏花落满头,戚寸心被他背着,趴在他肩头,拂落他发间花瓣,他看不到她眼圈儿是红,却没掉泪,只是忽然唤声,“缈缈。”
“嗯?”
少年面容逐渐与眼前此人轮廓重合,听见他轻唤,戚寸心回过神来,宫巷里静悄悄,子意与子茹她们行人也在他们两人身后还隔着段距离。
戚寸心忽然松开他手,双手环住他腰,像那只小黑猫似挂在他身上,还不忘跟着他步履往前走。
“娘子?”
少年有点无所适从,步履迟缓些,他手揽住她后背,紫棠色宽袖覆盖在她肩头,被阳光照得泛着莹润华光。
“你好好走路。”
,几个北魏将军,却杀不死北魏蛮夷灭汉家天下野心,反倒是你舅舅,他半生都是泥淖里孤军,如今失儿子,便更是孤零零。”
周靖丰时也是颇多感触。
“先生,舅舅如今也不是孤零零个人。”
戚寸心收拾好心绪,咳嗽几声,“莲塘若总不见清澈,便不能看夏日满塘莲花开,和太子也在这泥淖里,和他会直在这里。”
她面容仍透着些苍白,但此间不甚明亮光影之下,她双眼睛却显得清澈又坚定。
他闻声,便下意识地侧过脸。
毫无预兆,她亲下他侧脸,那霎,他眼睫轻抬,却听她说,“缈缈,们要和舅舅样,守在这里,守住南黎。”
这里点儿也不好。
可是们仍要在这里,身入血腥泥淖,以期来日方长。
他明显有点不好意思,出声提醒她。
“在看路啊。”
她有点黏人,抱着他纤细腰身不撒手。
“是不是累?”他摸摸她脑袋。
“那你要背吗?”
因病还没好,戚寸心今日也没在九重楼里多待,听子意禀报谢缈已经到紫垣河对岸,她便下楼,往对岸去。
“这几天舅舅腿脚不便,你有没有让人用步辇送送他?”戚寸心牵着紫衣少年手,边往玉昆门走,边问道。
少年听她开口第句便是问裴寄清,他抿下唇,却仍然颔首答声:“已遣人去送他。”
走入朱红宫巷中,戚寸心忽然想起她初到南黎皇宫里来,身边这个少年曾站在这样颜色浓烈宫墙下,银杏叶落他满肩,那时他对她说:“这里并不好。”
“可是娘子,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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