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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晋王谢詹泽携王妃赵栖雁离开皇宫时,谢敏朝免日
她微微垂首,露出截凝白颈子,根纤细金质链子穿着颗浑圆珠子,是雪白,却又不像珍珠。
谢詹泽极少表露出这样面,或是喝多酒,人已有几分醺醺然,他轻抚她面庞,“去金源,你可还要跟着?”
“殿下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冬霜双眼睛专注地望着他。
而值此静谧夜,谢詹泽兀自凝视她半晌,如此浓黑夜色,唯有她手捧灯笼光华柔亮,他将她抱进怀里,时无言。
“你是说……拉拢江同庆?”吴氏瞬恍然,“如今太子势盛,若真能得江玉祥支持,们母子或能解此困局。”
谢詹泽微微笑,“母妃宽心,不论父皇心中如何打算,自有番筹谋。”
“太子。”他蓦地提起今夜于殿前用双眼睛半露嘲讽般轻睨他那个红衣少年,他声音变得很轻,“不在月童又如何?他也不会好过。”
安抚过吴氏,谢詹泽出阳春宫,由宫人提着灯笼,穿过朱红宫巷,于万般寂静中回到萍野殿。
寝殿还亮着灯,但他却没推门进去,反而去书房。
阳春宫。
“詹泽,你父皇解你禁,却又封你为晋王,要你到金源去,看来他真已经在你们兄弟二人中做好决定。”
贵妃吴氏散发髻,坐在梳妆台前,细长黛眉微蹙,面上片惨淡。
“永宁侯入太子门下,又在壁上打胜仗,太子随侍丹玉又成崇英军统领,在缇阳击退攻城北魏蛮夷,如今太子正是风头无两好时候,而将将解禁,便得封晋王,母妃,这已是父皇极大偏爱。”
谢詹泽立在吴氏身后,俊朗面容不见多少异样,他平静地凝视吴氏背影。
冬霜始终安静柔顺,手轻抚他后背,抬眼却蓦地对上不远处廊内道纤瘦身影。
赵栖雁久等谢詹泽不归,屋内灯燃半夜,她始终无眠,乍听侍女说谢詹泽去书房,她便披上衣裳,急匆匆地过来。
却不料,
总是衣衫整齐,温润守礼丈夫,此时却坐在石阶上,不在意那满阶尘灰,不拘泥君子仪态,手捧坛烈酒,正拥着个美貌宫娥。
眼泪毫无预兆地跌出眼眶,赵栖雁浑身冷透,呆立在廊上。
在门前阶上坐着,他手中抱坛酒,黑夜掩盖下,他面上少些笑意,多几分阴沉颓色。
“殿下。”
道女声轻轻落地,犹带几分担忧。
谢詹泽抬首瞧见来人,便朝她招招手,“冬霜,过来。”
那宫娥扶灯而来,掌中烛火照亮她柔美面庞。
“詹泽,你不能去金源,你若去金源,”吴氏回过身来,她眼眶泛红,伸手抓住谢詹泽手腕,“们母子两个,又还有什机会可言?”
“母妃。”
谢詹泽摇摇头,他语气温和平缓,字句却暗藏玄机,“谁说去金源,便没有机会?”
吴氏怔怔看他,便见他露出个笑,又对她说,“在月童还有母妃。”
“金源布政使江同庆是江玉祥侄儿,江玉祥曾是父皇麾下副将,父皇登位后他便成龙武将军,如今江玉祥驻军苍州,稳坐三省总督之位,此去金源,也不算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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