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朝旨意下,东宫内宫人便开始忙着收拾太子与太子妃行装,戚寸心去九重楼见周靖丰面,回来便忙着
谢缈自天敬殿出来,与裴寄清同往长阶下走。
“你父皇这是将你往风口浪尖上推,晋王才受气,吴贵妃也正寻着机会,如今倒是好,他们母子瞌睡来,自有你父皇上赶着送枕头。”
裴寄清面色凝重,“你去永淮这路上,怕是难得很。”
“寸心若不与你同去,在宫中怕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若是与你同去,你们两人处境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这不正是父皇想要?”谢缈眼底平添几分讥诮,他步履却仍旧轻盈,“北魏吾鲁图用个贺久尚且没能让与娘子离心,他倒也索性将们夫妻二人绑在去永淮这条船上。”
他忽然唤她。
戚寸心侧过脸来,却被他握住手,当他捏着她手指,用她指腹轻轻摩挲过纸上字痕,她听见他声音:“你字要像。”
他就在她身后,好像已经将她抱在怀里样,这样近距离,她鼻间满嗅皆是冷沁淡香,他身上香味,他嗓音,都勾着她心如擂鼓。
“眼睛常要看着,希望你能离很近,们可以直这样近。”
他俯身,下颌抵在她肩头,如此依赖,又如此黏人。
念起情分来,便做不得这南黎帝王,他从未后悔将送去北魏,而也并不需要他施舍什可怜情分。”
不同于晋王谢詹泽往金源路上风平浪静,这刻戚寸心知道,她要和眼前少年终要踏上条不平之路。
帝王旨意,无可转圜。
谢缈可以拒娶吏部尚书谭青松之女,却无法拒绝他作为谢氏子孙,南黎太子去迎回南黎国宝——九龙国柱。
若谢缈能迎回九龙国柱,他便是天命所授南黎储君,便是谢敏朝也不能轻易废位,可谢詹泽不会死心,吴贵妃及其党羽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有太多人期盼着他死在路上。
他看向裴寄清,“要起生,要起死。”
“繁青。”
裴寄清看着眼前这个紫衣少年,他心中百味杂陈,拄着拐时无言,隔片刻才又道:“若当初裴家不与你父皇结这门亲,也许便没你,也许……”
也许他也不用来这世上走这遭,被厌弃,被算计,永远身在这看似无休无止血腥硝烟里。
谢缈轻笑声,眉眼微扬,“舅舅,您这是何必。”
他字句展露出令人难以忽视占有欲,戚寸亲脸颊热热,从他掌中抽回手,纸张触感与他手掌温度仿佛仍有残留。
——
谢敏朝才同谢缈说要他去永淮迎回九龙国柱事,第二日便在早朝上宣旨,时激起朝中千层波浪。
以太傅裴寄清为首多名朝臣极力反对,但圣旨已下,帝心莫改,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舅舅向从容不迫,怎今日却愁云惨淡?”
戚寸心忽然转过头,去看窗棂外被高檐裹在四方宫苑里天幕,“缈缈,们偏要活着,好好地活着,不能让那些阴沟里臭老鼠得逞。”
她有点气鼓鼓。
就好像方才她听闻刘松送谭氏女小像来时那副模样似,活像只炸毛小猫。
谢缈垂眼看她,伸手戳下她脸颊。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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