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寸心坐在檐上时还紧紧地抓着他手臂,两只面具差点从她手中掉下去,她分明嗅到他身上轻微清冽酒香。
少年拿她手里只面具来,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又拿起来遮挡住整张面容,看向她。
戚寸心透过面具看见他双眼睛,在晨光里如此剔透漂亮。
“娘子,若是裴湘还活着,你要活着离开新络也许会很难。”他嗓音浸润几分酒意,却不显丝毫沉重。
裴湘如果还活着,要从关家寨那数百人眼皮底下救出她,只怕仍要动用新络官府,以及随车驾西行崇光军。
谢缈将她不安收入眼底,片刻后,他牵起她手,兀自朝林间小径上去,嗓音清泠,“很对。”
关家寨月坛会催生新络城中面具制作兴起,些香众敬鬼神也怕鬼神,总会在这日戴上各种青面獠牙恶鬼面具前往孟婆山月坛会,以此阻止所谓“鬼气”近身。
“什阻止鬼气近身,看这就是关家寨敛财手段之,每月都要开次月坛会,去香众都得事先买鬼面具,以往月坛会上用过,回去还都得烧,这不摆明就是坑钱?”
翌日徐山霁大早便去城中面具摊子上买回来大堆面具,幸而他多花些钱找好些人帮他去买,不然他个人买这多势必是要引起些不必要注意。
但东西买回来,他瞧又瞧,又啧声,“这些玩意看着就不吓人,反倒挺滑稽,要不是非得用,小爷才懒得买这些破烂。”
能人。
“子意。”
戚寸心想想,忽然回过头,“后日就是关家寨月坛会?”
“是。”
子意不明所以,却仍点点头。
如果真要走到这步,那谢缈与戚寸心就相当于再度,bao露在各方势力眼前,时不知多少凄
他说着转头,却下对上张朱红扭曲脸,他吓得从凳子上摔下去,屁股生疼也来不及揉,就瞧见摘那朱红面具子茹挑眉,“二公子,不是不吓人吗?”
徐山岚坐在旁神情沉重,徐山霁始终顾忌着兄长情绪,也没咋咋呼呼,站起来小声说,“那是你突然凑很近。”
戚寸心挑拣两个面具,却在院子里找不到谢缈,这是徐允嘉暂时赁来院子,并不算大,房檐平凑成四四方方天井,将天地都收揽在这方寸之间。
檐上少年在喝酒,风吹着他衣袂猎猎而动,天边朝阳还未将这晨雾蒸发殆尽,在此般朦胧天色里,他腰间丝绦颜色最为鲜明。
底下小姑娘拿着两只鬼面具,正在东张西望,他坐在檐上看会儿,耐心地等她寻找,见她始终没有抬头往上瞧,才飞身下去揽住她腰,带着她重新回到檐上。
月坛会是关家寨每月次集会,那些笃信关家寨巫医百姓都会在这日上孟婆山观味尘,上供孟婆,求巫医治病。
“想在月坛会做文章?”谢缈只听她这样句话,便猜出她打算。
“嗯,这些年关家寨积累香众不在少数,如果在月坛会上添些乱子,闹得大些,关家寨那几百口子人总有疏于防备时候,们混在其中,也许能找到些机会。”
戚寸心说完,又有些不大确定地望向他,“说对吗?”
她有点踌躇,似乎对自己想法并没有多少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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