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过来。”
剑刃撤出,鲜血迸溅出来,星星点点沾在他手背,甚至染上旁绿筠衣袂,她脸色更为苍白些,双膝软,踉跄后退几步,勉强倚靠住棵树才不至于摔倒。
徐山霁也是吓得往子茹身后躲。
戚寸心却还抱着猫,怔怔地去望少年被点滴血迹衬得更为苍白侧脸。
“有人来。”
宋宪双眼眯,目光在四周青黑林中扫。
山风阵阵,林间树影窸窣而动,这瞬,戚寸心只觉得脊背发寒,大脑片嗡嗡作响。
连珠之祸。
绳所系,珠为引,这珠,原来还是彩戏园。
“缈缈……”
戚寸心不由去握他手,可少年却仿佛又些失神,他掌心也是冷。
位富商合伙做几桩生意,还是们盐帮替他们送货,这女子也是他儿子交给们,又送几箱银子来让们看着,这事儿原只是们帮主和副帮主知道,前段时间和副帮主块儿喝酒,副帮主喝醉说漏嘴,把知道都说!”
曹满江声音都是抖。
“公子……”
徐允嘉握剑柄手紧,抬眼去看灯影月辉下少年。
戚寸心也不由看向他。
但很快,众人便又瞧见底下远处官道上有片连绵火光,随着那些人不断临近,林子里异动又安静下去。
“殿下!”
那足有几百人之数帮官差临近,为首那中年男子身着靛蓝大襟袍,头戴懒收网巾,发髻梳得十分整齐。
他瞧见那几盏灯火之下,那锦衣少年手握柄长剑,泛着寒光剑锋沾血,血珠颗颗从锋刃上滴落下来,待身后如簇火把将这片林子照得透亮时,他抬首便正对上那少年双眼睛。
谢缈将沾血剑刃在曹满江尸体衣料上潦草地擦拭两下,他微微扬眉,眼瞳却是郁郁沉沉,阴戾丛生,“育宁表兄。”
“您不该再往下查,否则,您是会后悔……”
他脑海里回荡起当初在阴冷牢狱之中,那彩戏园总管柯嗣那个怪异恶劣笑。
“再往下,也许就是您舅舅。”
或许是察觉到点什不太对,原本还在少年怀里小黑猫哆嗦下子,随即跳到戚寸心手臂上。
这忽然下,戚寸心下意识松握着他手,慌忙接住小猫,但也正是这刻,少年忽然扯下腰间钩霜,纤薄如柳叶般剑刃抽出,转瞬刺穿那曹满江咽喉。
不甚明朗光线里,少年微垂着眼帘,两片阴影投在他眼睑,教人并看不清他神情,只听他忽然问,“那富商叫什?”
“陈维良!”
曹满江察觉到剑刃已经刺破他颈间皮肉就要更深,“叫陈维良!他去月童城与人合伙做生意,结果死在那儿。”
徐山霁满脸惊诧,失声道:“那不是……彩戏园明面上那个东家?那个大胖子?”
那时彩戏园被封后,他与兄长徐山岚去大理寺作证时,他隐约记得签字画押证词书上所写彩戏园持有者有两人,人名为贺久,另人名为陈维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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