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早知身份?”戚寸心也同样好奇地打量他。
大司命闻声,他似乎笑下,胡须颤动着,
天烛峰上男女都穿着黑紫两色衣袍,无论是发间还是衣衫上都总是有繁杂精巧银饰作点缀。
银鞘弯刀挂在腰间,尽是异域风情。
戚寸心仰头望眼那攀附在主殿石檐上尾栩栩如生大蛇,那大蛇大张着嘴,直跟随着她银霜鸟稳稳地停在蛇信上。
沉重殿门缓缓打开,岑琦松带着她走上级又级阶梯,进入殿内。
南疆大司命已有八十七岁,此时他躺在殿中石榻上,他胡须很长,已经到腹部,上头还编几个小辫子,坠着镂刻得细致入微虫形银饰。
砚竹静盯着岑琦松片刻,到底还是收剑。
“你要是敢耍什花招,老娘就将你们迦蒙山烧!”荷蕊在后头威胁道。
岑琦松神色如常,萧瑜与丰骜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大司命在天烛峰上闭门不出,却并不代表他老人家什都不知道。
岑琦松用匕首轻轻划破戚寸心手臂,他握住她手腕刹那,便催动内息将她血脉中蛊虫尽数逼出来。
砚竹直注意着他,见他身怀如此深厚内力,时也不免有些惊诧。
“琦松,要不然……”
丰骜时有些动容,他胡须微动,双眼睛不由看向身侧岑琦松。
自大司命病重后,近两年只有岑琦松人得以上天烛峰圣殿里拜见过大司命,这在萧家寨与丰家寨人心里,便是大司命对岑家寨偏心与倚重。
所以近些年,他们三寨之间才会斗得这样厉害。
阳尘道上满是潮湿水雾,岑琦松静静地盯着戚寸心苍白面容片刻,在所有人都反应不及时,他忽然弯腰拱手,道:
他头发跟他胡须样银白,张面容老得皮肉松垮垮,连五官看起来都有些不太清晰。
殿内点着灯,照出片暖色光晕。
或许是听见脚步声,他双眼睛睁开来,缓慢地转过头来,目光停在岑琦松身边那个年轻姑娘面容。
“这小个姑娘?”
他似乎有些惊诧,苍老声音缓缓慢慢,似乎说话间都能听到他肺部浑浊气音,“周先生教出来学生,果然不般。”
“她蛊虫虽有毒,但见效不会如此之快,”岑琦松瞧眼旁萧桑阮,为让这场试探尽可能显得真实些,他才会临时起意,扯下她手链与他戒指块儿扔进石臼里,“至多是啃咬您皮肤时会痛得难忍。”
“而戒指里蛊虫不会危及您性命,它们是食花饮露长大,咬人也不痛不痒,却是南疆最珍贵蛊种,遇血即化,往后再不会有任何蛊虫敢轻易近您身。”
“您耗心耗力为圣山引水,这是大司命送给您谢礼。”
他松手,再度俯身低首,“大司命请太子妃上天烛峰见。”
天烛峰是迦蒙圣山最高峰,巍峨圣殿保有着南疆最为神秘瑰丽面,在沙沙雨幕与缭绕雾气间更显缥缈。
“太子妃决心,大司命看到。”
随后他稍稍抬头,目光落在戚寸心满是鲜血手上,“这就替太子妃将蛊虫逼出来。”
他才上前两步,砚竹剑锋便已对准他咽喉。
“师姐。”
戚寸心唤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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