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落宗德终于开口,他说话间,花白胡须也在微微颤动。
“丞相意思是要遣人接替吐奚浑?”
呼延平度双锐利眼睛再度扫向他。
“临阵换将,臣以为不可,若仅是此战失利便换掉吐
吾鲁图垂首,也不多辩。
“皇上,说起来还是奴之过错,若当日能杀他夫妇二人,南黎也就不会有这样喘息之机。”
总管兰涛在旁忽然出声,他玄色衣袖下,右边已经是空空如也。
“你已经为此折臂,此事朕如何能怪你?”呼延平措眼底怒色在瞧见兰涛侧空空衣袖时,被冲淡些。
这多年来,若非是兰涛在他身边护卫,若非是兰涛亲手调教出来支金鳞卫,只怕呼延平措不知要经历多少回暗杀。
“皇上!皇上息怒啊!”时间,殿内所有宫人皆被这血腥幕吓得软腿,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丞相乌落宗德来时,最先瞧见那地上具死尸,他眉头微不可见地拧拧。
吾鲁图紧随其后,却是目不斜视,神情不显。
“皇上,老臣乌落宗德参见皇上。”
乌落宗德最先下跪行礼,吾鲁图紧随其后,“臣乌鲁图,参见皇上。”
午后来军情急报,在壁上徐天吉与南疆军少将军岑乌珺合力大败北魏敌军,夺回之前丢失绥离。
事实证明戚寸心之前担忧不无道理,北魏确有打算趁着南黎皇城动荡之时,派遣路军绕至仙翁江以东后方偷袭。
但五万南疆军犹如天降奇兵,先行与在壁上徐天吉传信,并守住仙翁江以东边城,粉碎北魏*计。
戚寸心将军报看又看,兴奋大半日,夜里睡着也是觉无梦。
而这消息传至北魏,更令北魏朝野时震荡。
他兄长呼延平度之死直高悬于他心头,这多年来,犹如噩梦般盘旋着,教他始终难以安心。
“周靖丰。”
这个名字主人呼延平措已经憎恨许久,“他还真是汉人明月,教出个学生来,竟连南疆那群玩蛊家伙都能收服。”
“丞相怎不说话?”呼延平措抬眼,瞥向那个自进门行礼后便再没开口说过话老者。
“禀皇上,老臣以为,吐奚浑将军虽然勇武,但太过冒进,而如今南疆已与南黎达成合作,只怕吐奚浑将军还没有什应对之策。”
“皇上息怒,此事无怪吐奚浑将军轻敌,谁也没料想到,深居西南南疆会突然派遣数万精兵与南黎合作。”
吾鲁图率先说道。
“谁都知道南黎皇后戚寸心握着紫垣玉符,你枢密院是摆设吗?派去南黎多少人,怎没取她命?”
呼延平措带血锋刃直指吾鲁图。
“臣知错。”
北魏皇帝呼延平措深夜无眠,在殿内来回踱步许久,面色阴沉地斥骂起还在边关未归大将军吐奚浑。
“他打这是什仗?那个杀朕双儿女谢繁青才做南黎帝王,他吐奚浑就把绥离丢?!”
“吾皇息怒……”
服侍呼延平措宦官满额是汗,躬着身子,颤声劝慰。
“早知今日,朕当初就该将那谢繁青刀刀刮!”呼延平措胸膛剧烈起伏,来回走几圈,仍觉气不过,他抽出旁金麟卫统领刀来,用力挥,便将那来禀报军情军士给抹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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