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匆忙婚事,喜服也是她从成衣店买来,改小才勉强合身,只戴母亲金钗和朵殷红绢花,连穿耳都不敢。
她想起少年捉弄她,将针在烛火上燎过,在她紧闭起眼睛时,他却又将针扔进匣子里。
那年嫁给他,时至今日,她也没有穿耳。
梳洗穿戴完毕,天色愈加明亮,柳絮与子意等人将戚寸心扶出殿外,坐上步辇,往东宫去。
明净天光里,东宫紫央殿前立着不少人。
雨不知是什时候停。
翌日天还未亮,戚寸心便被柳絮与子意从睡梦中唤醒,她茫然地睁着眼,没在身旁看到谢缈,被她们二人从薄被里捉出来时候,她还有点发懵,“做什?”
子意与柳絮皆是捂嘴笑,却也不答,只是扶着戚寸心走到屏风前。
屏风旁小几上有个托盘,其中是叠放整齐,殷红衣裙。
金线凤凰尾羽在裙袂上闪烁生辉,几乎要晃人眼睛。
“嗯。”
他垂下眼睛,纤长睫毛遮掩剔透眼瞳里神情,落片影子在眼睑下方,衬得他更有种令人时移不开眼风情。
“……好吧。”
她看他会儿,妥协似,把脑袋埋进他怀里,伸手抱住他,可她眼睛却还睁着。
直到他忽然低头来吻住她嘴唇,掠夺她呼吸,戚寸心脸颊烧红发烫,耳侧添他细微克制喘息声,他手忽然捂住她眼睛,令她堪堪回神时眼前已是片黑暗。
觉。”
谢缈将话本扔去对面软榻上,正在榻上洗爪子小黑猫被吓跳,黑乎乎毛炸起来,隔会儿又歪着脑袋,试探着用爪子去碰碰。
“你最近是很辛苦,那你早点睡吧,再找本别看看。”戚寸心翻过身又要去摸枕头底下。
可他却扣着她肩,将她扳回来。
“你不早睡,明日就会赖床。”少年认真地说。
戚寸心才过月洞门
戚寸心愣愣地看着那件颜色浓烈得犹如火焰般漂亮衣裙,所有睡意都在此刻散个干净。
“您成为太子妃后,只上过宗庙,还没来得及操办婚仪,”柳絮将已经换上那身殷红衣裙戚寸心扶到梳妆台前坐下,替她梳着发,又道,“如今战事未止,陛下知您不愿在此时大办婚仪,便下令切从简。”
戚寸心听着她话,静默地打量着铜镜里自己。
她终于知道这几日为何子意与柳絮总是神神秘秘地看着她笑。
戴上凤冠,霞帔加身,腰间悬挂着玉质禁步,她眉眼已经被子意细细描画过,颜色新红唇脂却令她不由回想起在东陵成亲那日。
“睡觉。”
他沾几分欲色嗓音离她这样近。
戚寸心被他捂着眼睛看不见,就试探着伸手触摸到他脸,也将他眼睛捂起来。
听见他轻笑,她也弯起嘴唇。
也不知是什时候睡着,戚寸心鼻间满是他身上冷沁微甘淡香,好像在半梦半醒间,她都仍能隐约嗅到这样香味。
“明日先生放假,不必去楼里,再说,只是看会儿,现在时辰还早。”
戚寸心说道。
少年抿着唇,伸手揽着她肩将她按进自己怀里,轻声道,“就是想你和起睡。”
他有点不讲理。
戚寸心伸手去捏他脸,“明日是有什要紧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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