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想干什?”刘灵芝问。
“娘活着时候说,让好好念书,长大考取功名,当,当大官。”徐渊羞涩笑笑。他现在也知道这个想法不太现实。
“娘没之后就想快点长大
“吃饱吗?”
徐渊摸摸肚子:“饱啦,饱吃不下。”
“哥,你这还疼吗?”徐渊指着他脸颊上淤青。
刘灵芝满不在乎摆摆手:“不疼,这点小伤算什?”
“大郎你有大名吗?”村里孩子小时候都是大郎二郎按着顺序叫,大点会给起名字。
刘大郎订婚第二日就被征走,这走就没音讯。要不然刘翠花早就抱上孙子,哪还有刘灵芝什事。
三年过后,县里有人捎信回来,说大郎没,因为打仗勇猛被上面军爷看中,提拔进先锋部队,次冲阵时候被金人砍死。
刘翠花乍听见这消息,口气没上来直接昏过去,结果还没等她缓过来劲儿,老二也被征走,再后来就是老三。
三个儿子像石子掉进大海,走就没消息,那会刘翠花都快魔障,天天站在村东头等儿子,站就是天。
后来多亏有幺儿,刘翠花才慢慢缓过来,也难怪夫妻俩把他宝贝不行,实在是伤不起。
。
“怎听你娘说,你刚刚又跟人打起来?”
“嗯……”刘灵芝哼声。
杨氏忍不住乐:“这丫头,性子真随你大哥,都是火爆脾气,点就着。”
刘灵芝对素未谋面几个哥哥特别好奇,可却从没问过他娘,他知道这是他爹娘心上刀伤疤,血淋淋治不好。
“有,单名个渊,渊是知识渊博意思。”他拉着刘灵芝手,在他手心写写。
“你还识字?!”也不怪刘灵芝惊讶,这个年代除特别有钱人家,几乎没几个识字。
就拿刘家屯来说,整个屯子只有个童生就是里正,其余人自己名字都不见得认识。
“小时候跟着先生念过几年书。”徐渊喏喏道。
村里以前是有个老先生,无儿无女,靠教书过日子,不过前几年生场病去世。
好不容易停战,三个儿子铭牌被人送回故里,三个孩子都不孬种,冲锋陷阵战死在战场上,衙门还给赐块忠义人家匾,给三十两银子抚恤金。
谁稀罕那块破木头?再多荣耀也抵不上三条命啊。如今那块匾就挂在刘家偏房,里面供着大哥二哥和三哥牌位。
刘灵芝听难受,偷偷抹把眼泪,心里反而更崇拜哥哥们。
杨氏讲困,靠在被子上没会就打起鼾。
刘灵芝悄悄下地,领着徐渊去对面小地炕上玩。
“伯娘,你给讲讲哥哥他们吧!”
“你大哥啊……那可是个人物,他要是活着没准能当个将军呢。”
大概是他们刘家屯风水养人,刘姓男子大多个子高大身体强壮,这也注定这里会被频繁征兵。
大郎刘茂林以前算是这村里头份,身高将近九尺,身腱子肉,会使弓,还在山上打过野猪和山狼。头野猪二三百斤,寻常人见到都得躲着走,他居然能生生把野猪捶死!
“你大哥不光会打猎,地里活也是好把式,种地长都比别人家好,要不是衙门突然来征兵……哎,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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