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听吓得连忙爬起来要走:“都六十多岁,死还不给留个全尸?”
“三叔,断这条腿也不影响你看书,好死不如赖活着。”
“感情不是锯你腿,不锯,让死得!”这老头心里明白着呢,他不光担心这条腿,更担心以后生计。房子塌没进项,年轻时攒几两银子都让他买书,这书再值钱也不能当饭吃,与其拖累别人不如自己死干净。
刘老汉拉着他不让他走:“三叔,听郎中话,银子先给你垫上,等你什时候有钱再还。”
“不锯!也没钱还你…你放开……”老爷子刚才还精神抖擞,会功夫人突然就不行,眼看着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张秀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刘屠户,你咋来?”
“这太危险,先把您老拉出来再说!”刘老汉扶着木粱,刘翠花往外拽人,奈何这老房梁还挺沉,刘老汉自己架不动。
刘翠花赶紧跑到胡同里吆喝嗓子,瞬间跑来几个街坊邻居过来帮忙,把张秀才拽出来。
要说这老爷子也真够幸运,房顶塌时候他还在睡觉,砸下来房梁恰好被旁边箱笼卸力,只压住他条腿,这要是砸在头上,估计人当时就没。
不过这条腿伤也挺重,被压夜已经没知觉,估计保不住。
张秀才家住在两条街后面老巷子里,镇上人叫那为后街,这里大多都是几十年老房子,年久失修,昨夜场大雪,把不少房顶都压塌。
刘家夫妻二人赶到时,镇上衙门里人正在组织救援,放眼望去,十之八、九房屋都被大雪压塌。
不少受灾人,冻浑身发抖,围着棉被草席茫然站在雪地里,不知道怎办好。
胡同里面牛车进不去,刘老汉把牛车栓在外面,两人跑进去。
离老远就能看见张秀才家正房被雪压断房梁,露出半截木头。
刘翠花手挥,让郎中该怎治就怎治,花多少银子他们出。
往年镇上也少不冻坏手脚人,郎中处理起来倒是得心应手。让徒弟拿锯子放在热水里煮,又给老爷子扎针,针下去张秀才彻底没知觉,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刘家炕上
刘老汉背着他往外走,张秀才还不愿意:“书,书,那些书还没拿出来呢。”
刘翠花打断他话:“命重要还是书重要啊?那东西没人动,您老还是赶紧上车去医馆吧!”
张秀才坐在牛车上嘴里嘟囔着:“世间何物贵,无价是诗书,无知妇人,你可知这些书比黄金都值钱!”
刘翠花听不懂他那些酸词,只知道再耽搁,命可能都保不住!
到医馆郎中看,果然伤到那条腿不行,要锯腿。
刘翠花心里咯噔下,心想这老爷子多半凶多吉少,就算压不到他,这天寒地冻冻宿,人也够呛。
“三叔!三叔?”刘老汉趟着雪进院子,共五间房,两间偏房已经全塌,正房塌半,剩下半颤颤巍巍立在寒风中,随时有继续坍塌危险。
“咳咳咳…”雪地里传来阵咳嗽声。
“唉呀!老爷子在那呢!”刘翠花眼神好使,看见张秀才裹着床棉被,被压在条房粱下面。
刘老汉赶紧跑过去:“三叔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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