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后巷间平房里,前几日还春风得意麻六此时躺在床上像条濒死狗。
他已经昏迷两日,身上脱水脱严重,干裂嘴唇时不时吹出几股热气证明还活着。透过身上盖棉被隐隐能闻到那股腐烂味道,熏人作呕。
麻六姐姐像往常般过来帮弟弟收拾家里,推开门,顿时被床上人吓跳!
“小六,小六你怎?!”麻六闭着眼睛没有反应,胸口微弱起伏着。
即便郎中脸上围着布巾,还是被熏胃里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你这腿坏有几日?”
“大概……两三日吧,原本没这严重,只有铜钱大小块红疙瘩,谁成想挠破就开始化脓,直都好不,现在越烂越大,这条腿都快烂没。”
郎中面色凝重帮他把裤腿拉好,开副方子让徒弟拿去抓药。
没会又有个差不多病人过来,他烂是后背,深地方都能看见骨头!
“官爷,这是怎?”刘翠花闻声走过来打听。
这俩捕快倒是好说话,见两人年纪大也没隐瞒:“镇上最近好多人得伤寒病,传染很快,医馆快治不过来,你们没事最好少出去,要出去也蒙好口鼻。”
“哦哦,多谢官爷,多谢官爷!”关上大门,夫妻二人心有余悸拍拍胸口,没想到疫病真来……
“娘,衙门里人来干嘛?”
刘老汉和刘翠花神色惊慌走到张秀才屋里:“三叔,真让你预料到,城里起疫病!”
“哐哐哐。”刘家大门突然被敲响。
刘灵芝正在院子里打拳,听见声音问:“谁呀?”
“衙门,这是刘树秋家吧?”
刘灵芝听赶紧跑进屋把他爹叫出来。
刘老汉打开大门,见门外站着两个捕快,脸上围着厚布巾,手里捧着花名册,正在家家盘问。
郎中仔细询问通,原来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都去过三河镇捡东西!
起初只是身上刺痒,起些红色小疹子,人们也没在意,毕竟天气冷少沐浴,身上脏难免会起疙瘩。
后来这些斑点越来越多,连成片,痒抓心挠肝,非挠破才好。挠破后那块皮肤就开始溃烂,人也跟着发热咳嗽起来。
医馆开始也只是当普通伤寒和皮肤病治,眼见发病人越来越多,郎中才觉得不对劲,马上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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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个脸色苍白,上年纪男人拖着条腿进医馆。“郎中,快帮瞧瞧吧,这腿总不好,快疼死。”
学徒把他扶进来,不大医馆几乎坐满病人,有病症轻坐在旁等着郎中诊脉,病重躺在旁边木板床上嘴里只剩呻吟。
“你这条腿怎?”
男人寻条板凳坐下,挽着裤腿让郎中看。裤腿掀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像是死多日臭老鼠味道。黄色脓水顺着膝盖往下流,肉烂大块。
“这几日你们有去过三河镇吗?”
刘老汉忙摇头:“没去过。”
“那其他地方呢?”
“也没有,这几日在家种菜。”刘老汉倒没撒谎,闲他没事干把房后菜园子收拾出来,种些萝卜白菜。
捕快询问完在册子上画个叉:“行进去把门关好,这几日若是没事哪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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